薑明珠:“也不需要你陪我去。”
“徐斯衍,你彆仗著我現在對你態度好點就肆意乾涉我的生活,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沒關係,你大可不必擺出一副關心我的樣子,把你寶貴的時間用在彆的地方上吧,我對你沒興趣。”
徐斯衍握緊方向盤,許久不吭聲,眼皮卻在不停地跳。
幾分鐘之後他才說話:“要麼我陪你去檢查,要麼我告訴四哥或者兩兩讓他們陪你去。”
薑明珠:“你也威脅我?”
她的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煩躁。
徐斯衍:“不是威脅,你身體有問題需要做檢查,否則會——”
“我不去。”薑明珠打斷徐斯衍的話,“既然你知道我沒想過活著,就彆費口舌勸我,反正我遲早要死,我不在乎是自己死還是病死。”
徐斯衍猛地踩下刹車。
薑明珠的身體因為慣性往前甩了一下,安全帶都沒太能拉住。
她轉過頭就對上了徐斯衍的目光。
“你做過檢查了。”徐斯衍口吻篤定,完全不像是在問問題:“很嚴重是麼。”
所以才不想讓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知道,“也是因為這個所以在疏遠周禮是麼。”
啪——
薑明珠反複被徐斯衍踩著逆鱗,忍無可忍之下終於揚起手臂朝他臉上砸了一個耳光。
徐斯衍一側的臉上留下了紅紅的印子,她自己的手也發麻腫脹。
徐斯衍握住薑明珠的手腕看著她泛紅的掌心:“疼麼。”
薑明珠試圖把手抽回來:“我自己回去。”
徐斯衍:“醫生怎麼說的。”
他不依不饒,也不肯鬆開她的手,“隻要你告訴我,我就替你保密。”
儘管徐斯衍一再強調是關心,但這種話傳到薑明珠耳朵裡就是絕對威脅。
她用另外一隻手把包拽過來砸到徐斯衍身上,“你最好說到做到!”
徐斯衍打開薑明珠的包翻了兩三分鐘之後終於在隔層裡找到了一個信封。
信封裡赫然是醫院的檢查單,但不是在北城,而是臨海。
徐斯衍又一次為薑明珠縝密的心思所震撼,她的防備心太重了,連檢查都要去彆的城市做。
徐斯衍直接看了確診單。
看到上麵的“中分化腺癌”幾個字之後,徐斯衍有幾秒鐘短暫的耳鳴。
剛才帶薑明珠去醫院的時候醫生提醒過癌變的風險,但他說薑明珠年輕,不太可能。
現在結果擺在眼前,即便是徐斯衍也無法淡定。
他沒有辦法想象薑明珠是怎麼一個人去做檢查、又一個人麵對這種結果的。
徐斯衍:“做過活檢麼?”
薑明珠:“沒必要了。”
徐斯衍:“為什麼沒必要?如果是良性的話——”
“如果是惡性呢?”薑明珠打斷他的話,“算了,就這樣吧。”
“我已經給你看結果了,希望你履行承諾,我不想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吵到現在薑明珠已經很累了,她閉上眼睛,聲音疲乏:“你送我回家。”
十五分鐘以後,越野停在相府彆墅門口。
薑明珠提起包下車。
“薑明珠。”徐斯衍不死心地叫了她一聲,“做一次活檢吧,去瑞禾做,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回應他的是薑明珠關上車門的聲音。
徐斯衍抬起手揉上眉心,腦袋昏昏沉沉。
他緩了幾分鐘準備開車的時候,猛地摸到了信封——薑明珠剛才下車的時候忘記把報告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