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的半張臉在陰影中,這樣的角度讓他的五官看起來更為立體深邃。
薑明珠盯著他看了很久都沒能移開視線。
直到後來聽見一陣腳步聲,她才猛地回過神來,匆忙把視線移到了彆處。
周禮把薑明珠護在懷裡往後退了一步,銳利的視線投向遠處。
人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光線太暗,看得不夠真切。
“你看清楚了嗎?”薑明珠躲在周禮懷裡,問得很小聲。
周禮:“太暗,看不清。”
“車上的人動了,如果你的猜測沒錯,換牌子的人該到了。”
薑明珠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心跳越來越快。
幾分鐘之後,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你到哪裡了!趕緊的!”
薑明珠和周禮同時分辨出了這道聲音的主人:“劉院長。”
薑明珠抬起頭來看周禮:“換車牌的人馬上就要來了,你快拍。”
雖然北城那邊已經有警察在蹲守了,但證據這種東西肯定是越多越好。
周禮:“嗯,彆亂動。”
他們兩人的距離貼得太近了,薑明珠激動的時候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蹭出了一身火。
即便周禮很清楚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但他的身體從來抵抗不了她的誘惑。
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周禮的聲音有點啞,薑明珠正想探究是怎麼回事,忽然感覺到大腿的位置有些不對勁。
薑明珠低頭看了一眼,一臉不可置信。
她第一反應就是跟周禮拉開距離,但周禮摟得很緊,他又在拿著夜視攝像頭錄視頻,不好打擾他。
薑明珠隻能裝作不知道,僵著身體在他懷裡縮著。
淩晨十二點剛過,漆黑一片的荒地裡突然有遠光燈照過來,周禮直接拉開報廢車的車門把薑明珠推了上去。
薑明珠來不及問話,周禮已經關上車門了。
她趴在車裡往外看。
和她想的差不多,果然是來了一輛一模一樣的大巴。
大巴停在了不遠處的位置,車上下來了一個人,劉院長上去和他交談了幾句。
之後那個人就去拆車牌了。
薑明珠看到他把兩輛大巴車的車牌調換了一次,之後新來的那輛大巴上又下來一個人,把原本停在這裡的大巴開走了。
幾分鐘之後,停車場這邊又恢複了原樣。
還是那輛大巴車,還是原來的車牌,好像什麼都沒有變過。
那個換車牌的人和劉院長溝通了幾句就走人了,劉院長把人送走之後便回到了大巴車上。
如果今天晚上薑明珠和周禮不在這裡,那這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沒有人會發現大巴車被換掉了車牌,更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夜有多麼地罪惡。
——
薑明珠被周禮拉著手走出了停車的這片荒地,兩個人小跑了快五分鐘才停下來。
薑明珠喘著氣跟周禮說:“快把視頻發給警察。”
周禮把夜視攝像頭和手機藍牙連到一起導出視頻,給警察發了郵件。
然後他又當著薑明珠的麵給警察撥了電話。
“陳隊長。”周禮說,“和之前的推測一樣,他們已經出發了。”
陳隊長:“好的,我們的人已經在各個入市的路口等著了,工廠附近也有人在蹲守。”
周禮:“我給您的郵箱發了剛剛拍的視頻。”
陳隊長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周禮還拍了視頻:“太冒險了,周先生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