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珠的執念這麼深,不讓她親自參與解決這件事情,她恐怕是一輩子都放不下。
在紐約的時候,周義從鄭凜敘口中聽見過一些薑明珠的事情。
薑明珠好像一直都很想參與到調查之中,但鄭凜敘怕她有危險所以一直沒同意。
周義給周禮分析利弊:“如果你讓她參與起來一起查,她至少會心甘情願和你相處和你溝通,你們一起為了一個目標奮鬥,搞不好她還會對你有點心動。”
“如果你就像現在這樣自己埋頭去做事情,什麼都不她知道,最後你給出結果的時候,你們也就徹底結束了,她要麼自暴自棄,要麼在你查案的過程裡和原野發展出感情投入他的懷抱。”周義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磕了一下,“到時候你做的一切都是為彆人做嫁衣。”
周義說這些話的時候,周禮的腦子裡就已經出現了薑明珠和原野相處的畫麵。
他的手捏緊了礦泉水瓶,瓶身被擠壓得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周義:“默默付出那一套也得分情況,你再默默付出,人就跑了。”
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
——
薑明珠和何楚妍還有鄭凜敘一並回了港城。
隔天就是清明節了,為了方便祭祀,薑明珠跟著鄭凜敘回了鄭家的祖宅。
沒想到的是,一進院子,竟然在這裡碰上了周禮和周義。
周義在鄭家祖宅出現就已經足夠意外了,又多了個周禮,薑明珠的大腦宕機了幾秒。
鄭凜敘看到他們兄弟兩人,麵色嚴厲了幾分,不歡迎都寫在了臉上。
但因為周義和三三玩得很開心,在孩子麵前時也不好說什麼。
周禮的視線一直停在薑明珠身上。
在周義的一個眼神示意之後,周禮終於和薑明珠說話:“我來找你說點事情。”
鄭凜敘聞言便看向周禮。
薑明珠:“哦,你說吧。”
周禮:“我想單獨和你談,行麼。”
鄭凜敘準備反對的時候,周義笑著說:“鄭總對自己這麼不自信麼,這可是在鄭家的祖宅,老四能翻出什麼花來?”
薑明珠聽完周義的話也覺得有一定道理:“去假山那邊吧。”
假山這邊,四周空無一人,隻聽得到潺潺水流聲。
停下來之後薑明珠沒有主動說話。
周禮垂眸看著她。
她今天穿著一件寬鬆的T恤,下麵是運動褲和帆布鞋,沒化妝,頭發也紮得很隨意。
她比以前安靜了很多。
周禮汲了一口氣,問她:“你想不想和我一起查這個案子?”
薑明珠本身是興趣缺缺的模樣,眼睛一直盯著腳下的鵝卵石。
但在聽見周禮的這句話時,她馬上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眼睛。
周禮從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看出了期盼和希望,他太久沒有見過她這麼鮮活的樣子了。
但這樣的狀態沒有維持多久。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事情,薑明珠的目光忽然黯淡下來。
她理智地開口問他:“條件呢?”
周禮肩膀一僵。
平靜的三個字,每個都精準無誤地砸向他的心口。
他在她心裡的形象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她以為他們之間隻有交易可以做。
他提問她想不想要什麼的時候,她條件反射地就認為他是想要威脅她。
周禮喉嚨一陣酸澀。
薑明珠等待很良久都沒聽見周禮的回複,隻看到他複雜的表情,像是失望,又有點痛苦。
薑明珠:“你的條件是什麼?”
她破了例和原野見麵,等於是違反了協議,周禮大概又會提一些要求。
也無所謂,她都可以。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