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麵無表情看著美琴，說：“你和一方通行戰鬥過吧，知道為什麽‘樹狀圖設計者’計算你一百八十五招敗，卻兩次戰鬥回合都不多嗎？因為那計算結果是將你們的腦域全部開發作為能力發生域的結果。通常是不會開發到那程度的，因為腦域被全部占用就會讓日常行為和記憶機能等都受到影響，但也就是說放棄一部分正常人的機能，在保持等級的情況下能力便能飛躍提升。”

“哼，說白了不就是人體改造嗎？把人做成兵器一樣的感覺？”美琴咧嘴譏諷道，“於是，你也失去了什麽作為人的機能嗎？”

“雖然有些不同，”莉莉合眼點點頭，道，“但我失去了改變表情和說話語氣的能力，以及學習之前未曾學習過的其他所有運動項目的潛力。或許還有別的什麽，但我沒什麽感覺，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這是實話。

美琴沉默了數秒，抬頭道：“不，這和現在的事情無關。我知道學園都市裏這種人可能並不少吧，但並不反抗或渴望得到拯救，而是融入其中，樂在其中的或許也不少。我認為你屬於後者，所以不打算對你的人生指手畫腳。剛才好像聽到了讓我很在意的事情，你的能力來自我們學校的話，計算力就是來自我的妹妹們？最近我們可保持聯絡的，若她們的計算力被占用，不可能不知道。”

“你誤會了，禦阪同學。”莉莉輕搖腦袋說，“不是有一萬個禦阪妹妹已經死了嗎？我使用的是她們的計算力。”

“死人的計算力？”美琴憑常識又想否定。

“還以為你和食蜂同學膩在一起，會因能力互補知道更多的事情，他們想多了嗎？為了增加你們的混亂和轉嫁仇恨，告訴你們也無妨。能力者能使用的超能力，到底是從人的哪裏出來的，你覺得學園都市不會研究這個嗎？”莉莉說。

“嗯，如果有這項研究，確實很符合學園都市的風格。所以呢？”美琴問。

“要做這種研究，就算成批解剖能力者也沒什麽奇怪吧？沒關係，和木山春生的孤兒學生一樣，那些人的數量不少，真不知道那些家長在想什麽，似乎把學園都市當成孤兒院和收容所，送來孩子甚至棄嬰後也不給學雜費就沒了聯絡，這些孩子在外麵沒有願意養他們的親人，沒價值的淪為小混混或暗部的雜兵，有價值的養起來成為實驗體，運氣好的或許能成為Level3以上的能力者，還可以得到一個明麵上的體麵身份吧，僅此而已。

“這充足的資源能夠讓研究員從容做實驗，就算犧牲一些人也沒問題，雖然最後結果怎麽樣我這邊的組織不是很清楚，但讓死者保留能力和計算力製作成兵器繼續使用的研究倒是成功了，因為死人無需各種維持生命的腦域，所以將原本用來活動、記憶和維持生命的部分都用作能力的計算，一下連升兩三級的能力是很正常的。現在警備員的暗部正在設法量產這樣的兵器，目前應該有那麽三四台吧，忽略內置的人體器官，外觀我覺得很帥，因為是S級保密信息，想看你自己設法查。”

又是夾雜著“嗶哩嗶哩”電音的數秒沉默時間。

“那就是，都市傳說網站裏的‘產生能力的機器’，該不會是這個吧？”美琴說。

“眾所周知，學園都市的都市傳說都是真的。從脫衣女、能消除任何能力的男人到軍用克隆人量產，都有跡可循，你都打過交道。在此轉達一下為我改造的研究員的意思——我們也被網站的製作人嚇到了。聽說那是一個能靠水麵當做鏡頭念寫畫麵的能力者，凡是有水麵乃至一顆水珠、汗珠的地方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自然也包括你們洗澡……誒？”莉莉回頭看了看公路儘頭，“這句台詞是我的嗎？”

“你是和誰保持著精神感應一類的聯絡嗎？看來，抓住你的理由，又多了一個。”美琴的聲音也聽不出語氣了。

“意外，我還以為說了這麽多你會被激怒，如果能讓你失去冷靜再好不過。”莉莉平靜道，似乎計策失利和她無關一樣。

“如果沒見過那個地獄，我大概會失去冷靜吧。反正，不論如何我都做不了英雄，無法痛打一頓學園都市的黑暗。”美琴說這話，語氣沒有自暴自棄的感覺，“但是，如果要破壞我所愛的‘世界’，我也不打算讓你們肆意妄為。”

“你做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