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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地是整個無涯洞的穹頂裂開了!
穹頂碎片,
如流星一般紛紛墜落。
又過了一會,原本持續墜落的穹頂碎片,忽而凝滯於半空不再動彈。
整個無涯洞,瞬間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上空不再是烏雲籠罩的穹頂,而是大片大片的虛無!
底下是以黃褐色海水為基底的濁海,二者之間又夾雜著數不清的灰蒙穹頂碎片。
遠遠望去是一片斑駁的地。
許應一行便懸在地正中央的半空位置。
“白河道友,如今該要作何打算?”隊伍中的金丹散修不出口問道。
白河上人凝神,道:“先下去看看罷。”
完,他扭頭示意了血鳩、無缺二人,二人隨之一道飛落了下去。
許應等一眾金丹修士,包括為數不多的那三個築基期散修,也是緊隨其後禦空而下。
所有人都有些失落。
原本就算有許多危險擋在道前,眾人也是願意為之拚搏,甚至不惜一死。
但現在,
轉瞬之間自己等人期冀的無涯宗主沒了!
就像興致昂揚之際,忽而被人澆了一頭冷水。
處在半空,
還不覺得外頭的異動有多大。
等到所有人都回到磷下那座一開始的島嶼上,抬頭望地。
才發現整個無涯洞已經改頭換麵了。
斑駁鬱的空到處是四碎散落的穹頂殘塊,有的隻是單純的一整塊,有的上頭盤著宮抑或陣法。
這一刻,
空間不像空間,時間不像時間。
有趣的是底下觀望的修士,至多不過金丹後期境界,撐死了像許應這樣的額外兼修了些神識修煉的法門,或是兼修些體修法門等等錦上添花之物。
但本質上都算是金丹期修士。
金丹期於五行一道尚且剛剛登堂入室,更遑論比之五行一道複雜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時空之道。
就好像一群剛剛學會蹣跚學步的幼童,陡然間要求他們進行一場數萬裡的長跑,實在是強人所難。
所以,
許應他們隻全都安靜地待在島上,也隻能如此安靜地待上島嶼上靜等無涯洞的變故終結。
……
無涯洞之外,
北穹州,方外海某處海域上。
連散莫桑、靈隱、清水、蠻牛五個元嬰期的真人各自尋了處地方,懸坐於半空,等著手底下的散修能夠凱旋而歸,替他們帶來些助益修行的收獲。
他們之中,清水真人結識過幾個無涯宗遺徒,連尚真人年輕時候去過幾座無涯宗遺府,這兩人都對無涯宗的興衰起伏有過一定量了解。
亦然有靈隱真人這般純粹是來蹭洞出世好處的淳樸修士。
但五人之間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心裡頭都是傾向於這趟洞之行利大於弊!
無論是對於他們五人來,還是對於一大票入內的散修來講。
無涯洞內,穹頂破碎,墜入濁海。
如此轟轟烈烈的劇烈變化,自然在外頭的入口處也是引得一番共振反應。
五人陡然起,相聚於此前他們聯手開辟出洞入口的位置。
此時的入口,
周圍早已經被這五位元嬰期真人布滿了各種製,
有鞏固入口的空間製,也有防範宵之輩的防護製,自然也有預警的提示製。
方才,
洞內部猛然的異變,也是震動得他們五人布置在此處的預警製嗡嗡作響,像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
他們五人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聚集過來商討對策。
“連尚道友,無涯宗之事你最了解,你解辦法罷!我靈隱今聽憑連尚道友吩咐。”靈隱真人眼疾手快率先將責任甩了出去,並且裝出了一副蠢修的模樣。
眾所周知,蠢貨是不需要想辦法的,蠢修亦然如此。
靈隱真人拋磚引玉,
莫桑、蠻牛兩位真人便覺著他這塊破磚拋動的響聲不夠響,怕是引不來真玉,當即也是符合道:“是極,是極。此處就連尚道友你和清水道友對這無涯洞最是了解。
還是由你二人來主意最妙!”
“嘿嘿。”連尚真人桀桀怪笑,“我連尚一介邪修,那可是心眼子壞到骨子裡的人物,就算我出了主意,你們還能依照我的法去做不成?
我看不如便由我方外海正道修士之楷模清水道友,來出主意如何?”
主意不主意倒是其次,反正不論誰,其他四人也不會照著去做。
元嬰修士間的門門道道可是要複雜得多。
如今最緊要的,其實還是要弄清無涯洞裡頭的況。
清水真人聞言,隻是搖了搖頭,攤開手道:“貧道亦然不知。”
四人黯然,有些失望。
但是,
清水真人忽然又是道:“不過,貧道此前在門下四五個弟子上布置了些手段,據他們傳信這無涯洞好像快塌了!”
塌了?
四人也是動起了心思。
一般來講,洞內外是無法通過普通傳訊手段傳音的,清水真人所的手段定然是他自己的獨門之法,這尚且不能再去考究。
但是一聽完“無涯洞可能要塌了”的信息,四人頓時就是來了精神。
如果把洞比作一個人,從一開始被高明修士煉製出來心嗬護,再到一步步長大擴張,最後走向寂滅,也是與凡人一生貼切得很。
俗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這洞若是快塌了,豈不是意味著要有回光返照的那麼一刹那。
當即,
四人對視一眼,又和清水真人打了個照麵,確認一二。
隨後,便是紛紛飛而起,各自飛懸於一側負責一個方向。
“幾位道友可有準備好了?”連尚真人大呼。
“可。”
“善。”
“已然齊整。”
“好了,好了。”
其他三人一臉嚴肅,唯獨靈隱真人還是一腔子市井味道,連聲好。
但無論怎樣,
五人手中真元卻是同時攝起。
五色元光浮現於這片封的入口海域。
揭開一層層製,重又布下新的製,撩撥起整個外在的洞模樣,細細觀測了一番。
三四柱香後,
連尚真人大喊一聲:“四位道友,此處存有縫隙!”
四人聞言,麵色一喜,紛紛策應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