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全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但能來學府修習的怎麼可能是尋常家族子弟,不說自小閱曆高人一籌,家中也是必有餘財的。
一瓶壯血丹不過十多靈石,於是乎其他家中小有資財的學子也是紛紛上前要求獨住。
奈何為了宣揚自小便是團結友愛的氛圍,隔壁小院也不過十多個屋子,如此便隻能各憑本事了。
磨蹭了一會,隔壁小院獨住的十多個屋子歸屬也是塵埃落定。
此時太陽也是高高懸在當空,不過是正午時候,自然不會就此散去。
匆匆看了下自己以後要居住的屋子之後,三十餘位新學子便是再次聚在了學府之中的一處武場上等候教諭指示。
這趟來的教諭也是與之前不同,一襲黑色武道勁服,腳上穿著一雙鎏金祥雲靴,虎步熊腰地挎著手走在前頭。
在他身後也是跟著先前領著許應等人入府的那位內罡教諭。
許應神識一掃也是清楚,這新來的黑衣教諭是位真氣境武道宗師。
說來也怪,大商朝雖是修真者當道,啟蒙時候卻喜歡讓武者來當教諭,美其名曰:憶苦思甜。
比起許應初入萬鬆門,直接修煉《混元經》一邊打磨、儲存真氣,一邊通過修煉時泄出的靈機暗暗錘爛渾身,以達到武道修煉的效果。
這直接的武道修煉自然是苦了不止一籌。
這黑衣教諭大步跨上人群前頭,嗓門一開便是大聲說道:
“太古之初,天地有異獸,人族多叵測,若要活下去,唯有習武自強……”
不待他說完,底下便有學子嘟囔道:
“說得這麼好聽,武人還不是乖乖地給我家看家護院。”
上頭黑衣教諭聽了勃然大怒,指著那人方向喝道:
“你,出來。”
就算是身懷靈根日後能成為修士,此刻也不過是一毛頭小子,方才出聲的學子正好慢慢走出隊列。
“你叫什麼?”
黑衣教諭又是喝問道。
“盧步平,沙丘縣城鎮武校尉盧大海便是我父。”
鎮武校尉盧大海雖說與這黑衣教諭一般不過都是真氣期的武道宗師,奈何彆人出身仙門望族,那是萬萬比不得的。
這倒也讓黑衣教諭一時語塞,有些下不來台。
幸好看著先前虎虎生威的黑衣教諭吃了癟,竟然有位新學子一時忍不住笑出了聲,那教諭當即便是又指著另一人喝道:
“你,出來!”
“你叫什麼?”
“弟……弟子何泛,家父何南行。”
何南行這名字,黑衣教諭倒也知道,是沙丘縣城城南一家米鋪的老板,決計是沒什麼背景的。
這黑衣教諭登時便是正了正自己的衣領,指著那位叫做何泛的新學子,怒聲罵道:
“彆看你們身懷靈根,若是連現在這些習武的苦頭都吃不了。
以後就算當了仙師,也不過是替他人作衣裳!
就算是不出什麼意外,憑著你們現在這份態度,修煉一道上也必定出不了頭。”
而後,黑衣教諭也是感覺罵下去沒什麼意思,黑袍一揚便是怒氣衝衝地走了。
臨走前倒也給一旁跟著的內罡教諭使了眼神,示意他上前重新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