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向前,將陳長銘攙扶起身,臉上寫滿了熱切關心。
“長銘,今日感覺如何?”
“內宮之人可曾難為你?”
他臉上寫滿了熱切,一臉關心的開口說道。
當然在實際上,他知道這就是廢話。
先不說燧王宮之人的操守如何,僅僅隻是陳長銘此前的表現,就注定沒人敢難為他。
誰敢難為他,那純粹是嫌自己活的命長。
分分鐘就能讓想要討好的人給滅了。
不過儘管如此,但是場麵話還是要說說的。
反正好話又不要錢。
果然,聽著周仁這一臉關心的話,陳長銘頓時有些感動,臉色看上去都有些動容:“承蒙殿下關心,我在燧王宮內並無人刁難。”
“果然,還是太年輕。”
仔細觀察著陳長銘的表現,周仁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看這樣子,陳長銘顯然還沒有完全適應自己的定位,他隨便說幾句好話,就讓對方感激於心。
當然,這樣子其實也不算奇怪。
據周仁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眼前陳長銘的資質雖高,但其出身卻不算太高,僅僅隻是鄉下地方來的一個普通世家罷了,而且貌似還並非嫡係。
身份不算太高,而且年紀也不算太高,不過十六歲的年紀,正是容易輕信彆人的時候。
若是換一個人,或是再過些年來,恐怕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一念至此,周仁臉上笑容更甚,開口說道:“外麵那些人,你想這麼處理?”
“我.....不清楚......”
陳長銘的臉上適時的露出些許茫然,就這麼望著眼前的周仁,開口問道:“殿下覺得,我該如何處理?”
“這些人都是來拜訪你的,如若可以的話,你還是可以見一見的。”
“當然,若你不願意,我也可以替你推了。”
周仁沉吟了片刻,如此說道:“當然,這禮不能亂收。”
“至少有些人的禮不能亂收。”
“一旦收了,說不定就會有些麻煩。”
“麻煩?”
陳長銘皺了皺眉:“比如說?”
“有些人正被其他人針對,自身難保,有些人有潛藏的仇家......”
“還有些人互為死敵,你要是收了一家的禮,就不能再收另一家......”
周仁開口說道,對於這其中的道道倒是十分門清:“還有些人,他們送禮是有事相求,這一類就比較麻煩。”
“送個禮還有這麼多道道......”
望著眼前的周仁,陳長銘輕聲歎息,這一刻是真的有些佩服了。
看這樣子,至少在這些門門道道上,周仁的了解還是不少的。
至少對這燧王宮內的情況,對方是知道不少。
倒是不枉他特意跑回來一次。
“來,這是清單......”
望著陳長銘,周仁讓人送上來一遝紙張,上麵滿滿都是字跡:“在你回來之前,為兄已經給你清點好了。”
在不知不覺間,他的稱呼自動變成了為兄,關係無形之間向前拉了一步。
不過對此,陳長銘也並不在意,隻是接過那份單子。
隨後下一刻,他便是一愣。
“這麼多?”
在眼前的單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在上麵顯示著。
對於這件事,周仁看上去十分上心,單子上不僅有對方所欲送的禮,還有對方所屬的家族派係,以及可能會引起的問題。
而僅僅隻是上麵記載的東西數量,就足以讓陳長銘大吃一驚了。
各種丹藥什麼的便不說了,僅僅是靈石,便是以百為單位來算的,好像低於這個數量就很丟人一樣。
至於各種靈材之類,更是令人無法想象的多,到了一種讓陳長銘都沒想到的地步。
毫不客氣的說,就眼前這些東西擺出來,恐怕就算是一些真傳弟子都要眼紅了。
站在一旁,望著眼前的這張單子,周仁表麵看上去十分平靜,但心中卻在暗自歎息。
老實說,在望見這張單子的時候,他的心情也十分複雜。
身為一國王子,他有著晉國之主的全力支持,可以調動晉國上下的一切資源。
擁有這等身份與優勢,縱使在這燧王宮的諸多弟子中,他也算是身家不錯的那一類。
但是縱使如此,在望著那張單子的時候,他的心情還是不由變得極其複雜,帶上了些羨慕與嫉妒。
毫不客氣的說,他此刻的身家縱使全部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如那張單子的一半。
也就是說,隻是短短時間之內,陳長銘便從一個一無所有的普通人,一躍成為了身家遠超過他的存在。
而這顯然還不會是全部。
更多想要送禮的人,還在路上呢。
現在僅僅隻是第一波。
對此,周仁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