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前,陳長銘已經看見,有兩人已經偷偷去找過範經了。
當然,在他們看來是偷偷,但是在陳長銘看來,和光明正大也沒什麼區彆了。
看這樣子,在經過這段時間之後,其餘人此刻也慢慢反應過來,開始陸續接觸修行之路了。
這是件好事。
晉國王室將他們這些人搜集起來,必然有其所圖。
而這種圖謀到了某種程度之後,自然會顯現出來。
另外,陳長銘還收到了其他消息。
此刻在外界,太院的測試還在進行著。
算算此前那幾次,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一次比一次聲勢浩大,參與的人不斷變多,然而成功通過的人卻並沒有多少。
這是十分自然的。
畢竟擁有靈慧的人到底是少數,縱使將整個華晉城都翻上一遍,恐怕也找不到多少,更彆說隻是其中一部分人了。
通過人數比較少,是很正常的事。
陳長銘估計,等這一次的測試結束之後,晉國王室應該不會再費什麼力氣了。
端坐在那裡,他心中閃過種種念頭,就這麼想著。
很快,又是十幾天時間過去。
在這一天,範經派人來傳信,將陳長銘喊到一處閣樓之中。
這是太院閣樓的第五層,十分的隱秘,常人根本無法進入。
而在其中,範經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坐。”
望著陳長銘,範經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這段時日的觀想如何?”
“已經漸漸純熟了,想必再過一段時間,便可以進入下一階段。”
陳長銘端坐在範經對麵,輕聲開口說道,顯得有些嚴肅。
“不錯。”
範經點了點頭,隨口誇讚了一句。
在這一句話之後,他便陷入了沉默,看這樣子,似乎在醞釀著語言。
端坐在其對麵,望著他這幅模樣,陳長銘也沒有開口,就這麼等著他組織起語言。
就這樣,過了片刻之後,他才再次開口。
“長銘,你對修行如何看?”
望著眼前的陳長銘,他抬起頭,如此開口說道。
“很不錯。”
陳長銘點了點頭,略微思索片刻後,便繼續開口:“這是不同於習武的一條路,若是走到最後,或許會真的如仙人一般,擁有種種恐怖力量。”
“不錯。”
望著陳長銘,範經笑了笑,隨後開口:“隻是和習武一般,修行同樣也需要耗費許多東西。”
“環境,丹藥,靈材,這些一樣都不能少.....”
“對於這些,想必長銘你這段時間也有所察覺吧?”
他如此開口說道,似乎若有所指。
陳長銘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在這段時間,自從他們這一批人斷斷續續踏上修行錄後,太院中原本供應的靈材就停了下來,不再對他們進行供給。
看這樣子,此前那段時間的靈材供給,隻是為了讓他們邁過觀想這一步。
等他們真正邁過去之後,這些東西也就沒了。
而這種變化,對於如今已經邁上修行之路的人而言,自然感受十分清晰。
“沒有足夠的靈材與環境,縱使天資再高,最終成就也會受到限製......”
望著眼前的陳長銘,範經輕輕開口說道,這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黯然神傷。
“的確。”
對於範經的觀點,陳長銘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事情的確是這樣。
同樣的天賦資質,在不同條件下所能夠取得的成就顯然是不同的。
曆經三世,對這個道理,陳長銘自然看得透徹。
“現在就有一個機會。”
範經沉吟了片刻,隨後才對著陳長銘開口,輕輕開口說道:“武者有宗派,修行者同樣也有。”
“隻是相對於武者的宗派,修行者的宗派更加難尋,也更加難以進入。”
“而現在,你們卻有機會。”
終於.......
話音落下,陳長銘心中一動。
等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在當初,陳長銘辛苦進入太院,又潛伏這麼長時間,所為的不就是尋找機會,進入一方修行宗派麼。
而到了現在,這個機會終於對他敞開了。
望著眼前的範經,他的心中不由一動。
當然在表麵上,他仍然維持著此前的平靜,看上前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你可願意為晉王效力,進入一方聖地修行?”
望著陳長銘,範經沉思片刻,隨後如此開口說道:“若是如此,半月之後,你便會離開華晉,甚至離開晉國,前往遠處。”
“所謂的遠處,有多遠?”
陳長銘沉默片刻,隨後開口問道。
“具體的距離,我也不清楚。”
望著陳長銘,範經搖了搖頭:“不過,很遠便是了。”
“若是選擇離開,這一次之後,你若是修行不成,將來恐怕很少有機會回來。”
他如此開口說道,隨後繼續開口:“當然,若是不願意也沒什麼。”
“你若不願意,就可如之前所說的那般,留在晉國,進入王宮中,為晉王效力。”
“晉王的手下,同樣有部分修行之人,你留在此地修行,同樣可以。”
“隻是.......”
他輕輕開口,最後如此說道。
陳長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晉王手下,儘管同樣有修行者,也可以供給一些靈材,但恐怕遠遠無法與進入一方修行宗派相比。
單純在修行的便利上,兩者之間恐怕根本無法相比。
這個選擇,對陳長銘而言根本不需要多想。
當初他之所以進入太院,所為的不就是進入一方修行宗派麼?
不過在表麵上,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些許遲疑,顯得有些糾結。
“若是一時無法想通,可以回去之後再給我答複。”
望著陳長銘的模樣,範經也表示理解,輕輕開口道:“下一趟離開的車隊,半月之後便會出行。”
“你若有意,在那之前給我答複便可。”
望著陳長銘,他如此開口說道。
對於陳長銘的背景,他自然也打探過了,在這段時間曾經有所了解。
據他所知,陳長銘出身九峰城中的一個普通世家,這一次是跟隨舅父等人前來晉國。
至於更多的,他便沒法知道了。
陳長銘之前在九峰城中的事跡,他沒辦法查到。
這畢竟是個趕路全靠走的時代,打探消息遠沒有那麼方便。
陳長銘丹師的身份,還有此前表現出來的實力,都唯有陳一鳴等少數陳家高層才清楚。
而這些人卻不太可能將陳長銘的事泄露出去。
所以範經目前,也僅僅隻知道陳長銘出身於九峰城中的陳家,並不知道更多。
不過僅僅隻是這些倒也夠了。
“你也不必擔心你的親族。”
端坐在那裡,他略微想了想後,繼續開口:“你若選擇離開,陛下自然會善待你的親族。”
“不說彆的,一片封土是少不了的。”
“你可以不必擔心什麼。”
他如此說道,給陳長銘解除了部分後顧之憂。
對於陳長銘這些修行之人的親族,晉國自然會好好善待。
畢竟這些都是修行種子,一旦走到適合的環境之中,未來能夠走到什麼地步實在無法預料。
尤其是眼前陳長銘這種資質出眾,才情過人者,更是如此。
“這....請容學生回去慢慢考慮......”
望著範經,聽著他所說的話,陳長銘臉上適時的露出些許遲疑,站在那裡頓了許久之後,才如此開口說道。
“好。”
對於陳長銘的反應,範經並不意外,就這麼微笑望著他,注視著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