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經歎了口氣:“造化弄人,我也沒想到,這一次出行,最後的結果竟是如此。”
“該受傷的人沒受傷,不該受傷的人卻受傷了。”
他走向前方,望著馬車裡躺著的金極,有些歎息的開口,語氣顯得十分複雜。
望著陳經,陳長銘沉默不語。
原地,陳經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望著馬車裡的金極。
整個場麵頓時顯得有些沉默。
“你很不錯。”
片刻後,陳經轉身望向陳長銘:“之前子辛回來,跟我說過你的事。”
“他對你讚不絕口,不論是你的性情還是醫術。”
“少主過譽了。”陳長銘沉默片刻,如此開口。
“他可能是過譽,但我卻將你記住了。”
陳經笑了笑:“隨後我從前線歸來,又聽見了你的消息。”
“不論是你開醫館,免費給族人醫治,乃至於賑濟災民,我都知道。”
“這段時間裡,我周圍人提起你,沒有一個人不是誇讚的。”
“包括金極這老家夥也是.......”
他站在馬車之前,望了馬車內躺著的金極,不由歎了口氣:“我和這老家夥相交多年,知道他為人素來嚴肅,不是真心欣賞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去誇讚彆人的。”
“過去時,我曾試圖將一些陳家子弟塞給他作學徒,沒有一個能挺過半月時間。”
“前段時日,他卻一反常態,主動收了你做學徒,給我的信裡,更是對你讚不絕口。”
平靜站在原地,聽著陳經的話,陳長銘沉默,沒有打斷陳經的述說。
“我和金極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但同時,我也是陳家的一家之主。”
陳經望著馬車裡的金極,淡淡開口:“金極他若是還活著,我絕不會多做什麼。”
“但他若這麼去了,那作為陳家的一家之主,一些該做的事情,我也必須做。”
“長銘你明白麼?”
“我明白。”陳長銘沉默著點頭,表示明白。
“明白就好。”
陳經回身望著陳長銘,隨後笑了笑:“你是金極喜歡的弟子,是陳一鳴的外甥,是子辛的朋友,是受陳家愛戴的醫師。”
“金極留下的東西交給你,任何人都不會有意見。”
“所以,若是金極這老家夥真的沒救了,他的東西就是你的,也隻能是你的。”
他如此開口,隨後望了望馬車內的金極,輕輕歎了口氣後,便轉身離開了。
從頭到尾,沒有給陳長銘絲毫的反駁餘地。
平靜佇立在原地,望著陳經離開的背影,陳長銘輕輕歎了口氣,到了這時候,心情不由有些複雜。
原地,等陳經等人離開之後,他繼續走近了馬車,繼續給金極注入了一些生命能量。
大量的生命能量被灌輸了進去,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已經足夠讓重傷者的傷勢瞬間痊愈,但放在金極身上,卻僅僅隻是讓他身上的氣息稍微壯大一些。
這種情況讓人無奈。
在馬車內駐留了片刻,隨後,陳長銘找了一匹馬,帶著昏迷的金極,準備回到藥殿中去。
之所以如此,是出於擔憂。
從陳一鳴等人的反應來看,在金極陷入垂危的此刻,他們顯然已經將金極留下來的東西視為囊中之物。
而在藥殿中,此刻陳輕依還在那裡。
在這種情況下,很難說,他們會不會對陳輕依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