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東都環狀線被裝了炸彈?!
得知這個消息的降穀零,心臟停了一瞬。
他顧不得糾正稱呼問題,觀察周圍,發現其他乘客沒有聽見風見裕也的聲音,才壓低聲音追問。
“消息屬實嗎?確定不是什麼惡作劇?”
不怪降穀零這麼懷疑,近幾年東京都,尤其是米花町及其周邊地區犯罪率提升,每年警視廳都會收到這樣的惡作劇電話,警察與爆炸物處理班的人急吼吼趕過去搜查,翻個底朝天後卻什麼也沒找到。
“是惡作劇的可能性很低!在更早的時候,有犯人發來同樣的預告,而在那不久後堤向津川綠地公園和某一車站樹下麵發生了爆炸,時間大概是在……”
聽到風見裕也報出兩個時間點,降穀零咬緊牙關。
那時他在收拾東西,雖然安格斯特拉說可以交給那個家務機器人,但他不放心那種具體功能尚不明確的機器人觸碰自己的行李,從頭到尾是手動打包,完全沒有看到新聞。
降穀零沉聲問道:“傳真上還說了什麼?”
不說他本人就在東都環狀線的某輛電車上,哪怕他遠在其他地方,也不可能對這種威脅到大量民眾的事情置之不理。
……就算受到臥底身份限製,無法出手調查,他至少也要清楚前因後果。
周圍是其他人的嬉笑聲說話聲,整個環境吵吵鬨鬨。
在一片嘈雜裡,風見裕也的聲音非常清晰地從對麵傳來——
“除了60公裡的時速限製,如果太陽下山後沒有拆除,炸彈也會發生爆炸。犯人說他把炸彈安置在東都環狀線的xx之x那裡,其中每個x都代表了一個漢字。”
xx之x?
降穀零額角跳了跳,前麵指物品,後麵是位置……這是玩小學生的填字遊戲嗎?!
“根據前兩起案件目擊者的證詞,他們在爆炸中見到綠色的閃光,這是塑料炸彈的特征,所以警視廳那邊懷疑,這兩個恐怕都是東洋火藥庫那批被偷的炸彈。”
降穀零很冷靜地聽著,他每記下一個字,心裡的怒氣就高漲一點。
這些踐踏民眾性命和法律的垃圾……他遲早把他們統統送進去!
“降穀先生,您現在在哪裡?如果您有需要,這邊可以為您調派人手。”
風見裕也彙報完情況,終於想起問一問上司的目前所在地。
降穀零看了一圈周圍,電車正飛速駛離杯戶町的站台,沒有停下。即將下車的乘客一臉懵逼,其他乘客見狀議論紛紛。
“各位乘客請注意,由於突發事故,本班列車在經過下一站點時將不靠站……”
聽著這個遲來的廣播,他對電話另一頭說:“我就在其中一輛電車上,剛過杯戶町。”
……
東都鐵道綜合指揮室外,與警視廳一同前來的公安警察風見裕也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聽到這個消息瞪大眼睛。
降穀先生竟然就待在電車上?!
“您……”他呆呆地張開嘴,很快反應過來:“難道說這件事和那個組織……”
“還不清楚。我目前和‘那個人’待在一起,他也在電車上。”
風見裕也知道他說的是誰,由於降穀零得長期和那個代號為安格斯特拉的少年相處,這個稱號又長又拗口還不常見,他們給他找了個類似“you know who”的代稱。
提到那個少年,風見裕也先是想到了他的童年經曆,然後想到了黑羽家的那個機器人,頓時頭皮發麻。
說來也慚愧,他就是昨天晚上被嚇到做噩夢,一整晚沒睡好的人之一。
“除了加大人力排查,你再關注一下今天有沒有什麼重要人物會來東京。”
降穀零的聲音冷得像是能掉出冰渣,但風見裕也聽出了隱藏在之下的熊熊怒火。
在人流量那麼大的軌道交通上安置炸彈,一旦發生爆炸,傷亡難以想象。就危害性上,公安警察和普通警察合作,或是徹底接手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作為公安臥底的降穀零還得預防另一種可能——
這是調虎離山,故意支開大量警力去調查其他事情,趁這個機會去暗殺什麼大人物……黑衣組織過去經常那麼做。
想到這一點的降穀零,朝安格斯特拉所在的前方車廂掃了一眼。
“好的!還有一件事,我想得通知您一聲。”
“由於東洋火藥庫被盜案影響太大,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的鬆田陣平警官,被安排調至刑事部搜查一課幫忙——他本人也同意了。”
作為降穀零的聯係人,風見裕也當然知道鬆田陣平是誰,這是降穀先生當年在警校的好友之一。
鬆田陣平目前不過二十四歲,拆彈技術、觀察能力以及推理水平在整個爆炸物處理班都是頂尖,所以在搜查一課接到這個大案子時,把人借了過去。
風見裕也聽說這位警官脾氣不太好,不喜歡同事間的應酬,有些目無尊長。
在他最好的朋友、同時也是降穀先生同期之一的萩原警官殉職後,他在爆炸物處理班沒什麼朋友,連說得上話的人也沒幾個。
連上司勸他帶一帶新人後輩,他也當沒聽見,完全不在意日本職場文化。
這次,鬆田陣平聽到搜查一課那邊收到這種傳真,懷疑是兩年前害死好友的同一個犯人乾的,沒多想就同意調過去。
從這樣記掛亡故好友這點,風見裕也就覺得鬆田陣平不像警視廳裡傳聞的那麼傲慢。
風見裕也擦了擦汗:“如果會給您造成不方便,是否要公安出麵,把他調回……”
對麵是短暫的沉默。
在幾秒後,傳來一句平靜的聲音:“不需要,讓他去吧。”
風見裕也一愣,他怎麼覺得降穀先生的聲音……似乎變得軟和起來了?
……
“再重複一次,本班列車在短時間之內將不在任何車站停靠,如果乘客在車內發現可疑物品,千萬不要用手觸摸,並立刻通知列車長……”
電車再次響起廣播,降穀零站在原地。
之前在圖書館猝不及防見到伊達航,他是擔心恐懼遠大於重逢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