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晚上7點10分,訓練場。
赤井秀一放下彈匣清空的手槍,看向儀器上顯示的成績。
隻有握著槍時,他才能感覺到自己真是來臥底的,而不是來給一個難以親近的高冷小姑娘當專用人體置物架。
今天他陪著雪莉去逛米花町的另一個購物中心——天知道為什麼她昨天已經逛過街了,今天仍然這麼興致勃勃——依然是給安格斯特拉買東西、給她自己和姐姐買東西,他本人一瓶水都沒有得到。
雪莉對安格斯特拉很好,就算她自己逛到忘記吃晚飯,依然記得買一盒蛋糕送給他。
赤井秀一朝另一邊看去,小上司背對他,在矯正雪莉的握槍姿勢,雪莉趁著他離她很近,抬手摸了摸他側看過去非常圓潤柔軟的臉頰,表情仿佛一個常年雲吸貓的貓奴終於擼到了心心念念的可愛貓咪一樣。
安格斯特拉身上沒有血腥氣,性格上挺好說話;雪莉看似不好相處,可到底隻是個沒殺過人的少女,折騰他也就是讓他陪逛街,沒有做任何真正折磨人的惡行。
和他們同處一室,其實挺放鬆的,沒有在北海道訓練場麵對琴酒時那樣需要時刻神經緊繃。
赤井秀一正想舒口氣,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砰砰——”
他身邊的安室透也射出最後幾顆子彈,他沉默地垂下手,去更換彈匣。
赤井秀一看了他一眼,終於意識到了從進入這個訓練場開始就感到強烈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安室透,這個從他來到安格斯特拉身邊起就一直看他不順眼的討厭忠犬,今天居然沒來故意惡心他,不僅如此,甚至一句話都沒懟他。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安室透哪天肯和他正常相處,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赤井秀一懷疑地打量著這個疑似吃錯藥的組織同事,安室透很敏銳,哪怕狀態不對,仍然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立刻轉過頭來瞪他:“你看我做什麼?”
“你有心事?”赤井秀一反問。
安室透對他回以冷笑:“需要我在你頭上開個洞讓你清醒一下嗎?”
看來沒有吃錯藥,語言上依然是這種暗搓搓譏諷或光明正大的攻擊,但的確有什麼心事困擾著他。
赤井秀一平靜地做出判斷,嘴上毫不留情:“不要把我當成你的出氣筒,你沒那個資格。”
或許是聽到了他們嘴上交鋒,不遠處的安格斯特拉看過來,皺眉頭勸道:“你們不要總是為點小事吵架。”
赤井秀一本以為安室透會倒打一耙、對著安格斯特拉語言攻擊自己,結果他居然隻是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抱歉,下次我會注意的。”
雪莉翻著半月眼一臉嫌棄地盯著他倆,在安格斯特拉轉過頭時,瞬間變回了認真聽課的模樣。
“安格斯特拉,我們去那邊吧,讓他們兩個自己在這裡練習。”雪莉拉了拉他的胳膊。
“好。”安格斯特拉回頭,對他倆關照:“那我過去了,你們兩個不要吵架,手上拿槍的時候要注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