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皇城。
金鑾殿之前的空地上,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酒宴。
翠玉的桌案用精金雕刻著精美的龍蛇圖騰,上百座席被呈現出一個弧度完美的扇形陳列。
而在那扇形的圓心處,是一張純白的玉案,其上用血紅的玉石雕刻出了一條栩栩如生的九爪遊龍。
李隆興此刻便坐在其後。
在他麵前,是一片空地,距離最近的桌麵,也有十丈距離。
在周圍穿梭的宮女和燃亮的燈火中,仿佛所有陳列,都是以他為中心拱衛。
而在他的前方,李衍坐在首席左側,滿頭白發的虞老身穿紫紅色的長袍,垂首站在其側。
此刻,不遠處的巍峨拱門長廊中,出現了傳頌聲——
“宴客入場!”
話音未落,躍千愁和元家魏便直接走入其中。
當即,兩名早就候在一旁的宮女手持香盞引路。
一身紅衣的蘇東流緊隨其後,朝著儘頭首座而去。
血紅的絨毯綿軟,直達李隆興腳下。
而他在看到蘇東流作為元老家族第一個入場後,麵色也露出了一份笑意。
很快,所有人都踩在紅毯之上,站在了李隆興麵前。
待到所有人入內,站在了血色紅絨毛之上,站在李隆興身後的虞老抬頭,朗聲道:“九家齊聚,新人定席!”
此刻,所有人拱手深拜:“恭請陛下。”
這一刻,趙篙垂暮的身子,也必須恭敬行禮。
一拜到底,不可抬頭。
隻有在後方的宗門之人,才能免除。
而李隆興靜靜看著拜倒一片的大唐頂尖修士豪族,慢慢在身前的桌案上,取出一枚明黃色的玉板。
玉板三指寬,一尺長,其上無字。
“蘇家主,上前持玉。'
聞言,蘇東流當即起身,大步朝前而來。
看著他,李隆興露出一分笑意,道:“蘇家主,還請於鳳血玉刻字,以承蘇家千年基業。”
這明黃色的玉版不是什麼法器,隻是普通的玉石。
但是當年,卻沾染了鳳巢妖主的鳳血,其色明黃,可溫方圓百丈寒氣,稀少無比。
“多謝陛下!”
蘇東流聲音洪亮,接過玉板,直接抬手間一絲火焰閃爍,便在那玉板上刻下了一個蛇文。
隻是這個字刻下,李隆興卻是有些意外。
因為這個字不是蘇,而是一個“嬰”字。
“蘇家主這字有何意?”
好奇之下,李隆興傳音入密道。
蘇東流則是擺了擺手,道:“寫了辟邪。”
李隆興:“?”
雖然內心還是疑惑,但是此刻顯然不是聊天的時候。
李隆興眼神示意身後的虞老,虞老當即道:“禮定!”
“恭賀陛下!”
又是一聲整齊的道賀,所有人這才直起身子。
而趙篙看著前方持玉的蘇東流,眼神也是微冷。
隻以為拿了那塊玉就能坐穩元老席了?
癡人說夢!
下麵,才是重頭戲!
“諸位前輩,都入席落座吧。”
此刻,李隆興的臉上也不見了往日的嚴肅,麵帶笑容朝著元老諸族伸手示意。
這些元老家族的人,的確大半都算是他的長輩。
甚至是和初代唐王打天下的。
就如趙家、冉家、元家,那都是從開國就沒退下的管理狂熱分子。
這些人的資曆,就算是裡李隆興也頭疼。
“等等!”
此刻,一名身穿白衣的中年修士緩緩開口道:“陛下,為何今日大宴,坐在首席的,是蘇家?”
在眾人周圍,兩座最為首的玉席不用多說,自然是兩位鎮國公的。
而再朝下,李隆興的左手側坐著的是李衍,以及東宮的人。
那麼相對於此,右手側自然就是首席了。
隻是此刻,那宮女引路的姿態,顯然是要讓蘇家過去。
而這中年修士一開口,所有人的眼神都有些變化。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好戲開場了。
這個中年修士,正是上官寒嶽。
他便是當年蘇家敗落後,被趙家一手扶植起來的元老家族,幾十年中,都是趙家狗腿的角色。
多了不說,堂堂元老家族族長,上官寒嶽卻在出任元老席的第二年,拜了趙篙為乾爹,歲歲孝敬,言聽計從。
此刻,指著蘇東流,上官寒嶽冷聲道:“趙老為國家鞠躬儘瘁二百年,做首席寒嶽心服口服。”
“可是這蘇家主,今日才第一次得見,無功無由,從未見過。”
“這第一次就座首席,說不過去吧?”
而此刻,趙篙則是輕咳一聲,斥道:“寒嶽,不得無禮!”
“陛下必然早有斷決,我等,自當依次如席。”
“趙老!”
“這不是無禮不無禮的事!”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