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此刻,蘇牧已經走出了蘇府。
清晨的街道上,已經是來來往往的人流。
最近七天,長安的來往之人將迎來一個高峰期。
這是因為妖市開張了,這七天裡,將是最近三個月中的交易時期。全國各地的商人,都會趕赴長安西坊,來參加著一季度一次的商業盛會。
想到這裡,蘇牧麵色一閃!
妖市!
昨天晚上想要斬首自己的神師,就是一個妖怪!
不出意外,十有八九就是來自妖市!
蘇牧一邊想著,一邊在路上慢悠悠走動。
他沒有坐車,而是一路慢慢看著街邊的景色,一邊朝著中心走去。
神閣的位置,他是知道的。自己之前魂力閉塞,父親為了給自己治病,曾經帶著自己來回去了神閣多次。
清晨的長安街道,可以看到很多的行人小販。
蘇牧一邊走著,看著周圍的景色,臉上不僅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路旁楊柳輕輕搖曳,行人來往,旁邊的商販絡繹不絕。
哪怕是有妖市的影響,長安街道上,依舊和往日一般繁榮。
蘇牧走著,突然聞到了一絲香味。
他轉頭,看到旁邊的一個小店。
那小店的門匾書著一個看起來還算工整的“驢肉”。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正在門前擺著攤子,架起來了一張大鍋。
鍋下麵爐火熊熊,老伯熟練的將一個個火燒烙在上麵,來回反複,那鍋貼的兩麵就已經焦黃發酥。
隻見他輕輕一抖,那鍋貼就穩穩的甩到了後方的桌案上,一個和他長相相仿的年輕人接過來,立刻將切成肉丁的驢肉塞進燙人的火燒,然後撒上醬料,澆上湯汁,笑眯眯的遞給食客。
看到這一幕,蘇牧也感到有些餓了。
自己急著出來到神閣報名,倒是忘了吃點東西。
“老伯,來兩個火燒,一碗驢雜湯。”
蘇牧隨意找了一張桌子坐下,招呼道。
“好嘞,公子您稍等!”
那老伯笑嗬嗬的點頭,朝著店裡招呼道:“婆娘,來碗驢雜!”
蘇牧看著周圍的人不少,好奇道:“老伯是最近四年過來的吧?”
那老伯聞言,笑道:“看來公子是許久沒來長安了吧?”
蘇牧笑了笑,點了點頭。
“老漢三年前過來的,長安天子腳下,都富足,咱們做點生意,日子也紅火。”
老漢笑了笑道:“趕明兒給自己小子存上幾兩銀子,找個長安的媳婦,生個娃兒,咱也彆無所求了。”
蘇牧靜靜聽著。
這是普通人的生活。
靈肉期,再怎麼容易修煉,那也是需要大量的資源。
就算是有天賦,也至少要千兩銀子的靈藥。
靠著四文錢一個的驢肉火燒。
或許他孫子的孫子,都無法供應一個修士。
“公子,您的火燒!”
“驢雜來嘍!”
香酥焦黃的麵餅中,滿滿當當的是粉紅的新鮮驢肉。
驢肉上是灑落的細碎蔥薑,可以看出那刀工很精細,讓那些調料大小均勻。而灑在肉上的湯汁,浸透了裡麵的麵餅,滲出陣陣鮮香。
咬一口,麵餅酥脆,驢肉綿軟勁道,唇齒流香。
驢雜湯清亮多肉,很是實在。
火紅的辣椒撒上,極其開胃。
三兩口吃完了火燒,蘇牧才察覺,自己恢複了靈肉後期的修為,兩個火燒才剛剛墊底。
“老板,再來六個火燒!”
“好嘞!”
蘇牧吃飽喝足,看著晨光中忙碌的一家三口,和那絡繹不絕的食客,心中竟似明悟。
蘇牧交了錢,正朝外走,這時,一個下人突然開口,對著自己身邊的青衣公子道:“大公子,咱們彆吃了。露天而做,那個老頭還用手拿餅,臟死人了。”
那青衣公子聞了聞,又看了看,麵色猶豫道:“也好。”
蘇牧聞言,翻了翻白眼,道:“這都忍不了,那長安的小攤你們還是彆吃了的好!”
“你說什麼!”
那下人轉過臉,麵色白淨,開口嗬斥道。
蘇牧也無意理會,擺了擺手道:“大男人這麼多事,既然吃不得就學學仙人,飲風食露得了!”
“你!”
那下人還想說些什麼,被旁邊的青衣公子拉住。
蘇牧白了他一眼:“天上龍肉羹,地下驢打鳴。珍饈問幾許?銅錢三兩三!”
哼哼著一首打油詩,蘇牧慢悠悠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