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華芙朵是個絕頂武者,南丹紅剛才那招『八荒凝指勁』,便不可能將她逼退。
南丹紅施展八荒凝指勁,內力轟然湧出,會使她接下來的動作,陷入一兩秒的僵直。
南丹紅因釋放內力,一口氣緩不過來,身體正處於僵直狀態,華芙朵若是絕頂武者,隻需抵擋住迎麵襲來的抓痕鋒芒,即可迅速逼近南丹紅,攻她個措手不及。
隻可惜,華芙朵是二流武者,根本抵擋不了南丹紅的氣功。
武道境界的鴻溝,這就是眾多武林高手,均不認為華芙朵能戰勝南丹紅的原因。
「你身為極峰武者,用蠻力破解我臨時拚湊的劍陣,有什麼可自豪的?再說了,剛才不過是熱身而已。」華芙朵覺得南丹紅像個傻子,不……她就是個傻子。
隻要不是傻子,都應該知道,華芙朵施展的劍陣,是剛從任婕禪六人身上偷師。
南丹紅被她這個二流武者現學現賣的劍陣困住,最後逼不得已的用蠻力破陣,不丟人嗎?
虧南丹紅還一臉自傲的挑釁她。
「剛才隻是熱身?好大的口氣。我求你快點拿出真本事!免得一會輸了還賴帳!」南丹紅不認為華芙朵會有比劍陣更犀利的殺手鐧……
「如你所願,我會讓你們見證,他賜予我的劍。」華芙朵盈盈橫舉長劍,一雙漆黑的眼瞳,猶如一潭深沉的死水,冷漠的注視著南丹
紅。
華芙朵與南丹紅比武至今,可謂超乎了很多人預料,在龍翔台的武者們,著實沒有料到,一個二流武者,竟能逼得極峰武者使出全力。
「袁長老,她們兩人比試到現在,您覺得長盛武館的千金有幾分勝算?」尚一文仔細的觀察華芙朵,發現她和南丹紅交戰了好陣子,吐納依舊四平八穩,連一滴汗水都沒出。
換而言之,華芙朵說的熱身,並非虛張聲勢……
「沒有勝算。」袁海鬆斬釘截鐵的說道,儘管華芙朵劍招很厲害,但沒有內力輔助,就是花架子罷了。
一名二流武者絕無可能擊敗堂堂的極峰高手。
「朵兒!適可而止了!」長盛武館掌門華禹孟,忽地凝聚內力,朝擂台中的華芙朵喝道:「你的劍陣已破,接著打下去,你完全沒有勝算!」
「你又要來阻止我嗎?你一直都是這樣,給我灌輸錯誤的理念,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無用之人。」華芙朵不溫不火的回話,她的聲音並不是很響亮,但在場的人都能清晰聽見。
華芙朵在與南丹紅交手時,四周武者的低語,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在場沒有一個人認為她能贏南丹紅……除了他。
「你繼續鬨騰!隻會給在座的江湖人士添麻煩!」華禹孟不容爭辯的喝道:「你以為你的武功很了得嗎?你知不知道!南舵主是不想打傷你!才手下留情陪你胡鬨到現在!你別不識好歹!」
「我不識好歹嗎?你們就那麼見不得我好嗎?在長盛武館時也一樣,你們總能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嘲笑我、羞辱我。」華芙朵不溫不火的看了華禹孟一眼:「明明是長盛武館的掌門千金,卻不讓我學長盛武館的武功,逼得我另辟蹊徑,然後又指責我不識好歹。」
「那是你天生絕脈!學任何武功都不會管用!」
「華禹孟你就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我。即便我與南丹紅打成平手,你也絕不會承認我很厲害。」
「你少妄自尊大!這若不是一場點到為止的比武!南舵主一掌就能斃了你!」
「那就讓南舵主來斃了我試試看,我會證明給你們看,你們所有人都是錯的。隻有他、才是我的真理。」華芙朵的心口在灼燒,一股難以言明的熱量,就像欲要爆發的火山,從她的心底源源不斷攀升。
他看著我,他一定在旁看著我,我在眾目睽睽下提到了他,他一定會好好的看著我。
如果今天我贏了南丹紅,他一定會為我感到開心,他一定會獎勵我,教我更多武功,他會……輕輕地撫摸我的秀發、寵溺我。
不管華禹孟如何否定我,不管世人如何看低我,是異類也好,是野種也罷。我隻要成為他眼中的華芙朵就好,那個美麗的、幸福的、微笑的、被人寵愛著的華芙朵。
「他是誰?」華禹孟一雙怒目瞪著華芙朵。
眼前的華芙朵,令華禹孟感到既恐怖又陌生。
華芙朵深沉的瞳孔中,仿佛映照著某種不祥之物,那是一種令人倍感悚然,不明深意的執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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