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起來,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自古正邪不兩立,靈蛇宮就算與飛龍崖的正道勢力吳越同舟,聯合起來對抗外族勢力,可心底難免會防著彼此。
正邪兩道同床異夢,互相盯防彼此,結果歪打正著,化解了一場危機。
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若不是靈蛇宮門人防著正道中人,察覺有個正道俠士,鬼鬼祟祟的不乾正事,伯綜劍等人肯定發現不了,一直與他們肝膽相照的好同伴,竟然起了背叛之心。
你為什麼要背叛大家!
崔穀華麵對眾人的嚴厲責問,隻是淚如雨下,無地自容的跪在地上。
伯綜劍見他雙肩在顫抖,極力的咬緊牙,全力抑製心中的哀傷,避免情緒失控。
時間點點流逝,一滴滴淚珠滾落,滴灑在地麵,崔穀華痛苦的握緊雙拳,他哀莫大於心死的難過神情,以至於讓伯綜劍都不忍心繼續責問他。
在場的人都能看出,崔穀華大概是有難言之隱,才會做出背叛大家的行徑。
但一碼事歸一碼事,就算崔穀華有天大的隱情,也不能成為他背叛大家的理由。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伯綜劍默默地深吸一口氣,準備繼續質問崔穀華為何要背叛大家時,眾人隻見崔穀華雙臂顫抖,把手伸入衣囊,掏出一件染血的抹布。
抹布裡似乎包裹著什麼東西,等崔穀華染血的抹布攤開,眾人看清裡麵包裹著斷掉的指頭殘肢,還有耳朵……
從斷指上的皺紋,大家可以推測,這是一位老人的殘肢。
「他們每一天……都會偷偷派人給我送來這些……我認得出指頭上的舊傷紋,是母親慶祝我拜師名門,連夜為我裁新衣弄傷的……娘!孩兒對不起你!我辜負了您的期待,不僅沒能保護好你,我還背叛了生死相依的同伴與弟兄!」
「慢著!」伯綜劍忽然有股不祥的預感,等大家明悟過來時,跪在伯綜劍身前的崔穀華,已經咬舌自儘,踏上無法回首的絕路。
無月的夜晚,是那麼的沉寂與冷清,唯有一片染血的抹布,緊緊地捧在他心頭,為他帶來一絲虛妄的餘溫。
恒玉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他非常清楚,崔穀華?的死,並非問題的結束,而是問題的開端。
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是印證了恒玉的擔憂……
伯綜劍一眾正道武者,來不及為崔穀華的遭遇感到哀傷,外麵便響起警報。
沉默數日的蠻夷大軍,又開始進攻飛龍崖了。
伯綜劍和恒玉立即帶人趕往山道抵禦敵人,不料出現在他們眼裡的,竟是一眾中原百姓。
蠻夷大軍挾持中原百姓,以無辜百姓做炮灰、做擋箭牌,架著他們進攻飛龍崖。
「該來的還是來了……」恒玉似乎早就料到,對方一定會這麼做。當他看到蠻夷大軍將抓來的中原百姓當人質,逼迫他們一起進攻飛龍崖時,恒玉絲毫不覺得意外。
蠻夷大軍忽然偃旗息鼓,不進攻飛龍崖,並非徹底放置他們不管了。他們在等待時機,等俘虜到位,即可脅迫盤踞在飛龍崖的中原勢力就範。
「他們怎麼能呀!」伯綜劍等人倒是很詫異,他們被蠻夷部隊泯滅人性的行為,給氣得咬牙切齒。
在江湖上行走的武者,都有個不成文明的準則,那便是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
即便是邪道中人,也會潛移默化的按規矩行事。畢竟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一但越界了,別人也會找你父母妻兒算帳,到那時,你可別怨天尤人。
然而,這次入侵中原南境的蠻夷匪寇。卻毫無道德底線可言,他們什麼事都乾得出來。在蠻夷大軍的眼中,中原人真就和劣畜無異,殺畜生根本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伯綜劍等人感到很詫異,那是因為他們將蠻夷大軍當人看,覺得身為人,不可能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
可惜,你拿他們當人看,他們有拿你當人看嗎?
此時蠻夷大軍將他們在南境抓來的中原俘虜,逼到飛龍崖山門前,押著一眾老弱婦孺上山。
有個會中原話的人,在山道上邊走邊喊,如果飛龍崖的人敢反抗,他們就開始屠戮俘虜。
說著,他還手起刀落,將一名婦女斬首示眾,藉此警告恒玉和伯綜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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