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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花黎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見到的這玩意,越想越頭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頭疼的毛病是怎麼來的,或許是待在玉佩裡天天想撞牆想出來的吧。
“這是冥府之主托我找的東西,”殷九解釋,“已經失蹤很多年了,上一次出現還是你抓周的時候。”
“那還找個鬼啊,”花黎說,“這冥府之主也是好笑,自己的東西過了這麼多年才查,明天我就去他的寶庫把他的金銀財寶都搜刮乾淨,反正他也得等到兩百年之後才能來跟我算賬。我看你也彆給他找了,這人根本就看不住寶貝。”
殷九白了他一眼,“這事我會處理。”
花黎嘟囔著自己是為了殷九好,殷九這個沒良心的居然還不領情。反正等步惜雪去了魔界,他就打算離開殷九的府邸,待到魔界的事務塵埃落地,他再去查明父王的死因,為他報完仇,花黎打算浪跡六界,天地任逍遙。
“承歡洗好了沒?你去看著他抄書......”殷九吩咐道。
“不去!”花黎抱胸,“他罵我字寫得跟狗爬的一樣,我不去!”
殷九覺得好笑,這人怎麼跟個小孩一樣,還跟承歡置氣,“你寫幾個字給我看看,我倒是想知道,狗爬的字是什麼樣的?”
“你怎麼跟那個小混蛋一樣?”花黎更生氣了,“我這不是不習慣新的身體嗎?我原來寫字也不這樣啊!”
花黎搶過桌上的毛筆,握在手中,抬起手腕時胳膊抖得厲害。
殷九大概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他讓花黎坐在自己的位兒上,站在一邊握著花黎的手,拿過一張宣紙。
“你這是要教我寫字?”花黎問道。
殷九“嗯”了一聲,“多練練能有助於你的靈魂適應新的身體。”
可是,太近了。
殷九離他實在是太近了。
連呼出的氣體都能擦過花黎的臉,更何況殷九的手握著他的手,掌間傳來了暖意。
連同床共枕都習慣了,花黎居然受不了這個人握著自己的手。
“寫些什麼呢?”殷九困惑,他望向書架,準備去那裡尋幾本時下流行的話本。
“殷九......”花黎突然喊了他一聲。
“嗯?”
“不不不我不是在喊你,我是想寫你的名字,學堂裡的先生教書童寫字,不都是先從名字教起的嗎?”花黎垂下頭掩飾著臉上的紅暈。
“好。”
筆尖起落,墨色的“殷九”二字被印在了紙上。寫完自己的名字後,殷九又握著花黎的手,寫下了“花黎”二字。
“手彆抖,”殷九輕拍了下花黎的肩膀,“寫個字而已,手抖什麼?”
花黎緊張得連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他能不手抖嗎?殷九離自己這麼近,還握著自己的手,寫自己的名字。
花黎舔了下乾裂的嘴唇,期盼著殷九能趕緊教完走人,但他又有點期待,殷九能在自己身邊多待一會兒。
可他也知道,總有寫完的那一刻。
殷九放開了他的手,“你自己練一練吧,我去找承歡了,他怎麼洗臉洗了這麼長時間。”
“好,”花黎應聲,但是連臉都不敢抬起來。
殷九全當他正專心練字,也沒管彆的,徑直出門去找承歡。
當瞥見殷九離開之後,花黎放下手中的毛筆,他將那隻被殷九握了半天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然後裝作旁若無人的樣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背。
他好像,有那麼一丁點,心動了。
花黎突然好想把浪跡天涯的計劃再往後推一推,他還想在殷九身邊多待上一段時間。
接下來的幾天裡,花黎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喜歡殷九嗎?
他崇拜過殷九,他曾經在那群妻妾欺負殷九的時候維護過他,他感謝殷九在他死去後那麼多年願意搜魂救他,可是他真的喜歡殷九嗎?
他又想起了小時候父王抱著自己說:“你要想清楚,那個人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