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用牛筋綁在了馬背上固定住了不會掉下來,腰後在鎧甲裡襯了一塊鐵條頂住了他的腰背,可以保持他的腰背挺直不會彎曲倒下。
夏亞親手給他戴上了頭盔,將覆麵的麵罩放下,隻露出了一對眼睛,然後拍了拍邦弗雷特,在他耳邊低聲道:“聽好了,我不會讓你真的送死!我把你的腿腳和身子都綁住了,隻要你和我演一場戲!你的身材和我很像,那個家夥有五成把握會上當的!你隻有右手可以活動,我給你準備的這把長矛是木頭的,刷了鐵漆,看上去像真的騎士長矛一樣!一會兒你不許開口說話!隻要你稍微比劃一下樣子,吸引他的注意力就可以了!”
頓了頓,夏亞哼了一聲,眼露凶光:“彆想逃跑,也彆想壞我的事情!如果你到時敢喊半個字出來!不等黑斯廷要你的命,我就在你身後,一槍就能把你捅死!你倒是猜猜,我有沒有宰了你的膽子?”
他有!這個瘋子!這個土鱉!這個混蛋!他一定有!!
邦弗雷特心中瘋狂的大叫!!這個混蛋都敢如此對待我,他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不過麼……”夏亞想了一下:“你這種小白臉我實在不放心……”
他又掀起了邦弗雷特的麵甲,將一枚麻核塞進了他的嘴巴裡:“這樣你就不會出聲了!一會兒隻要你聽話,我會護著你的!不然的話,哼!”
斯雷特拉了夏亞一把:“喂!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剛才說什麼要帶一個扈從一起去……是什麼意思?!”
“意思?”夏亞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揉得臉上紅得發燙了,才停下了手,他眯著眼睛,土鱉的眼神裡有一絲瘋狂。
“我想找一個機會……刺殺黑斯廷!!”
斯雷特勃然變色,指著夏亞:“你!你瘋了!!”
夏亞哼了一聲:“就算殺不了他,如果能重傷他的話……哼,隻要黑斯廷一受傷,奧丁人就會亂起來!至少也能延緩他們的進攻吧!”
斯雷特焦急萬分:“你!你這是送死了!黑斯廷是什麼級彆的強者!你怎麼能傷得了他?你這是送死!白白送死!!”
夏亞吸了口氣,狠狠的咬了咬牙,將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然後才狠狠捶了斯雷特一拳:“放心!老子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死掉!!這是唯一的拚一拚的機會!拚贏了,大家都有活路!!我可不會死!你放心好了!我比你更珍惜我自己的命!”
土鱉摸了摸懷裡,他的胸前和後背都墊了龍鱗——而且還是兩層!
龍鱗外是一套上等的皮甲,皮甲之外,還套上了一副結實厚重的最大號的重騎兵鋼甲!這套鋼甲是從沙爾巴那個壯漢身上扒下來的,比夏亞的體形大了整整一圈,他怕黑斯廷會看出破綻,既然無法縮小體形,就隻能故意穿大號鎧甲了。
兩層龍鱗,一層皮甲,一層重鎧鋼甲……就算失敗了,保住小命逃回來,應該問題不算太大吧?
隻要能靠近黑斯廷,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忽然使用出……龍刺!
有很大的希望就能傷得了那個家夥!
而且,夏亞還有一個倚仗!就是他的攻擊方式,和大陸上的所有武者都不同!
大陸上的武者使用的都是鬥氣!鬥氣在摧發的時候,都有耀眼的光芒,想偷襲的話,沒等你出手,鬥氣的光芒就先亮得人眼炫了……可是自己的緋紅殺氣,已經控製到了不外露紅光了,如果配合上將全部力量數倍集中在一點的“龍刺”……
“不搏的話,死路一條!搏的話,如果贏了,就有活路!”夏亞翻身上了一匹不起眼的戰馬,看了斯雷特一眼。
斯雷特心中激動,看著夏亞,生出一股無法描述的崇敬,忍不住對著夏亞深深的鞠躬,用力捶胸,做了一個拜占庭軍人的最高禮節。
夏亞卻忽然臉色大變,大罵道:“彆敬禮!我日!弄得像遺體告彆一樣!老子可沒死呢!也不會死!老子一定會活著回來的!!我呸呸呸!真他媽的晦氣!”
一聲嘹亮的號響,營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隙,邦弗雷特在前,夏亞在後,兩人騎馬先後從營門裡緩緩而出。
而戰場之上,一匹黑色的戰馬,全身覆蓋著馬甲,馬頭上是半月式的馬鐮,馬背上一人,全身裹著黑袍,手裡提著三棱戰槍,正是黑斯廷!!
馬匹緩緩向前,當雙方靠近了之後,邦弗雷特的馬才停了下來,夏亞就坐在他的身側緊挨著他,他甚至一手幫邦弗雷特牽著韁繩,演足了一個扈從的模樣。
黑斯廷雙目盯著爵士大人:“你就是邦弗雷特!”
目光如刀鋒一般!
邦弗雷特一身聖騎士鎧甲,鎧甲上滿是鮮血和破損,身軀軒昂,體態偉案,加上那胯下萬裡挑一的上等駿馬,馬鞍上掛著一柄黑色的長槍……往那兒一矗,果然有幾分高手的派頭!
雖然馬上的邦弗雷特爵士在瑟瑟顫抖,不過身軀在鎧甲裡,倒是不大看得出來。
就連他躲躲閃閃的畏懼的眼睛,在黑斯廷的眼中,也誤以為是“銳利如電的眼神”了!
總而言之,黑斯廷對這個對手倒是很滿意。
或者說,如黑斯廷這樣的真正的強者,在剛才戰場上已經看到了夏亞那驚人的實力,心中先入為主了,又以自己之心度人,想來以這樣的強者,應該是和自己一樣擁有一顆高貴的強者之心吧……
“既如此……那麼,便戰吧!”
黑斯廷緩緩的提起了三棱戰槍,槍尖遙指著邦弗雷特,槍尖之上,頓時幻化出了一片黑色的流焰!
邦弗雷特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他在夏亞的威脅之下,無奈隻能提起了自己的長矛,雖然木質的長矛分量並不重,奈何此刻邦弗雷特手臂酸軟無力,提起長矛之後,就連身體都抖得越來越明顯了,鎧甲也發出了微微的顫抖碰撞的聲音。
夷?
黑斯廷有些好奇。
這個讓人尊敬的對手,怎麼抖成了這樣?
嗯……這是一種什麼高明的武技?是狂化戰法?還是嗜血鬥氣?蠻牛之力?又或者是,仿佛我們奧丁人一樣的戰前狂化自己的秘技?
黑斯廷感覺到自己冷漠了多年的鮮血再次熱了起來!他心中熱血沸騰,忍不住就想長嘯一聲!唰!!長矛一掃,帶著一股黑色的烈焰,馬匹朝著邦弗雷特小跑了過來!!
黑斯廷迅速逼近,邦弗雷特爵士卻忽然眼睛一閉——他直接崩潰了!褲襠裡尿水長流,手裡的長矛也落下,隻是身體被綁住了,腰板被鐵條頂住了,依然那麼直直的矗在馬上……挺拔,偉岸!就如同一個麵對敵人進攻時無畏的絕世高手!
黑斯廷不疑有他,帶著一聲清亮的長嘯,黑色的戰槍劃過一條美麗的弧線斬落!!
(就是現在!)夏亞的眼神瞬間被點燃了!
(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我!!)邦弗雷特的心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