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治不了,沒救了,等死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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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治不了,沒救了,等死吧

冥府,烈焰之地,極惡囚牢——

空氣炎熱至極,聲音淒厲的石像鬼在天空盤旋,發出刺耳的尖叫;熾熱的熔岩翻滾著,孤島屹立在這烈焰之上,顯得格外恐怖。

那小小的審判長煩躁不安的在辦公前徘徊著,增高皮靴敲在地板上,發出當當當的聲響。她此時身穿出外勤的黑袍,手持鐮刀,黑袍裡邊還穿了熔岩蜥蜴皮甲,並且腰帶上掛著祭祀匕首、魔法書還有魔藥。

“怎麼還不來,怎麼還不來?”她自言自語著,聽上去興奮而又焦躁。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

一位使魔拿著文件走了進來,說道:“審判長!內務部的整肅令下來了,請您過……”

“給我!”阿普羅斯一把搶過那份文件,她興奮的掃視上麵的內容,直到看見最底下的紅戳和簽字,立刻喜笑顏開。

哦?李奧瑞克竟然和夢民在一起!

夢民的案子比李奧瑞克還早,已經積壓了數百年。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夢民這種無視生死輪回的生物,跟掌控生死輪回的冥府天然八字不合。對於冥府來說,生死輪回必須由官方掌控,私自進行輪回的夢民,就相當於在人間走私軍火、私鹽或者貴金屬,都是殺頭的重罪。

隻是從前夢民規模太小,冥府管著眾多位麵,觸手伸不了這麼長。但這幾年夢民規模越來越大,上頭就給壓力了,讓阿普羅斯將這些“走私犯”處理掉。阿普羅斯雖然在李奧瑞克看來已經是“副國級”的超級大官,但在冥府這種尾大不掉、人員冗餘嚴重的地方,她上麵其實還有許多領導。所以,她也有許多任務。

阿普羅斯自己沒空處理夢民,就派了手下人去,誰知那些家夥把資金中飽私囊,弄了些黑毛雪人應付差事,拖了好幾年事情也沒辦成,還花了許多公款。今天李奧瑞克和夢民在一塊,阿普羅斯勢必要把他們一鍋端了!

此時,這紅發少女興奮的想到:這不是本月津貼和年終獎抱成一團,然後飛進我的鍋裡來了嗎?

說罷,她就化作一道黑影,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等著吧,李奧瑞克!還有夢民……還有津貼!還有津貼!

我一定會將你們都繩之以法的!

……

查出線索之後,李奧瑞克和克菈菈就立刻找到夢王,開門見山問他:“夢王,你知道破夢者的事情嗎?”

夢王一臉為難的回答道:“知道。”

克菈菈問道:“叔叔,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試試這個辦法呢?破夢者唱首歌,或許這些靈魂就能蘇醒了,這樣夢樹才能結果呀?”

夢王歎氣,說道:“若是能用我肯定用了,那位破夢者啊……跟我有點恩怨,說什麼也不願意幫忙。”

李奧瑞克心想:這是關乎國家生死的大事,破夢者竟然不幫忙?那估計你們之間的恩怨挺大的。

克菈菈笑道:“叔叔你跟他有恩怨,但我可沒有!我記得夢王的子民都愛戴我這個公主,不如我去當說客,或許能讓他回心轉意?”

夢王想了想,說:“那老頭又瘋又怪,我叫兩個武士跟你們同去吧。”

李奧瑞克本想說“能有多怪?怪的過我手上這兩把刀嗎?”但轉念一想,夢王這家夥多半是不放心他倆,於是選了兩個人盯著他們,護衛隻是個幌子。

也罷,盯著就盯著吧。

此時李奧瑞克問道:“夢王,你和那老人有什麼恩怨?”

“也沒什麼恩怨……”那大象支支吾吾的,鼻子扭來扭去。

克菈菈在一旁說道:“叔叔!你不和我講清楚,我們怎麼去當說客呢?這不是為了你好嗎?”

夢王無話反駁,隻好說道:“我把他兩個兒子害死了,而且不能轉生,還弄瞎了他的眼睛。”

兩人聽到這話,頓時臉一黑。李奧瑞克心想:我艸,這恩怨也太大了點!難怪那破夢者寧可看著夢都一日日衰落下去,也不肯出手幫忙!

換做是我,我也不幫。

“這也不能都怪我呀!”那大肥象一臉緊張的為自己辯解,說:“魔王征兵和龍王打仗,那征兵令到他頭上了,他怎麼能不出力呢?結果這兩個孩子運氣不好,恰好對上了龍王的巫妖,然後就死得透透的。這老頭帶著兩個男孩的屍體來問我要人,又哭又鬨,我當時本來就因為靈魂樹的事情心情不好,於是就罵了他一頓,讓武士將他趕出去。沒想到這老家夥年老體弱,武士輕輕一推,他就摔倒在地,磕壞了腦袋,然後眼睛竟然也看不見了!他將這些都歸咎到我身上了,這我也有點冤枉的……呃,你們彆這樣看著我呀?我是有點冤枉的吧?”

克菈菈問道:“夢民不是無法繁殖嗎?哪來的兒子?”

“夢民和夢民之間確實無法生孩子,但某些夢民身上保留了一些人類或者野獸的特征,其中一些幸運兒,就恰好保留了生殖係統,然後他們與異族結合,就能生下孩子。這位破夢者就是這樣的幸運兒……”

事情大致弄清了,李奧瑞克和克菈菈立刻啟程出發,前去破夢者家中說客。夢王派了兩個武士來護送他們,那兩個武士簡直是和夢王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是白色皮膚,象頭人身,隻是他們個頭比夢王小,也就兩米來高,身材健碩,看著就很能打。

兩個象人武士前麵帶路,克菈菈和李奧瑞克在後麵小聲討論,克菈菈說道:“這事情不好辦呀!夢民的血脈極其珍貴,所以他們肯定格外珍惜,兩個兒子的血債,那可不是咱們費點唾沫就能贖掉的。”

李奧瑞克也頭疼,說:“我會儘力而為,跟他說明利害關係,實在不行……就用點非常手段。”這種時候就必須下手狠辣一點了,儘管他不樂意這樣做。

“也隻能這樣了。”

他們出了皇宮,往外走了大約幾裡路,護衛在一片樹林前麵停下來,說:“就是前麵了。”

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依稀可以看見雨林深處朦朧的輪廓。那是一座森然矗立的小木屋,躲藏在樹木的包圍圈裡。屋頂顯得歪歪斜斜,滿是青苔,與周圍的樹林融為一體。纏繞的藤蔓從屋簷上垂下,像簾子一樣遮住了部分窗戶。窗邊放著幾盆形狀奇特的植物,不知名的藤花開的爛漫。偶爾會有一縷炊煙從煙囪裡飄散出來,很快就消失在樹葉間。門口掛著些發著熒光的物事,隨風輕輕晃動。李奧瑞克和克菈菈順著林蔭小徑往裡走,隱約聽到屋內模模糊糊的嘀咕人聲。

不等他們敲門,大門就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老人出現在門口。那是個老牛頭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歲月的痕跡。粗壯的牛角已經斑駁剝落,頭頂的白發亂糟糟,好似飄飛的白雲。滿臉皺紋和斑點,像一張皴裂的樹皮。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睛注視著前方,卻似乎看不見任何事物。他身穿一件已變色的粗布袍子,滿是補丁,還在幾個地方燒焦了邊角。肌肉鬆弛,身形佝僂,拄著拐杖支撐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