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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今天就與自己和解
全領域封魔乾擾？那是什麼？
李奧瑞克沒有聽說過這段曆史，他隻知道戰爭結束後，厚土大陸的魔法文明就從“中魔以上，高魔不滿”降低到“純正低魔世界”了。
就在李奧瑞克思考的時候，一個看不見，就發現塞拉維那家夥竟然將桌上的“紫羅蘭生啤”還有“黑船威士忌”兌在一起，自製了一個“塞拉維炸彈”，然後一口悶了下去。
“我艸，哪有你這麼喝酒的！”李奧瑞克一把奪下酒杯，說道：“小嗶宰治你彆蹬鼻子上臉嗷！真不把我當家長了是吧？”
“好啦！我是成年人啦！再說了，精靈對於液體的消化和過濾可比人類好多了，我沒事……嗝！”
塞拉維現在仗著酒勁兒，擺出了一副“死精靈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擱那滾刀。
“接著說，那個禁咒……”塞拉維從站著變成了坐著，說道：“師父，你知道嗎，那個禁咒非常厲害的！當時啊，三百個大魔法師聯起手來施展了這個魔法，他們召喚了一頭魔法巨龍，然後讓這頭龍狠狠的撞向太陽，接著，太陽釋放出了某種可怕的光波，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這種光波改變了我們這個世界的魔法元素的根本性質。”
“我們這個世界的魔法性質？”
“對，魔法性質的改變！”塞拉維說道，“您應該知道，我們現在之所以能釋放魔法，並不是因為我們憑空創造了魔法，而是因為我們用魔力為引導、以咒語為指令，改變了空間中無處不在的魔法元素。”
塞拉維說著吟唱了一小段咒語，然後她豎起食指，手指上出現了一個打火機似的小火苗子。
“這是一個基礎火球術，原理就是驅動空氣中的火元素。”塞拉維手指尖上的火苗搖曳著，“本來，這個魔法足以炸開一棵大樹，但現在也隻能打出一個小火苗了，這是為什麼？因為空間中魔法元素性質變得穩定了。”
聽起來就像是在上化學課，李奧瑞克心想。
塞拉維說：“原先空氣中的元素性質活躍，隨便一點咒語加上魔力就能催動大量元素，所以魔法師們才能輕鬆施展各種毀天滅地的魔法！但隨著那次禁咒，空氣中的魔法元素的性質全都趨近於穩定，本來遊離在空間中元素全都沉積下來，大部分都沉在泥土之中，最終……變成了地下礦石。它們或者形成新的礦物，或者和舊的礦物融為一體，精靈的教授們推測，後來導致地下文明摧毀的‘腐爛瘟疫’事件，就和魔法元素滲入泥土有一些關係。”
塞拉維攤開手掌，露出鑲嵌在自己掌心的甲片，說：“因此‘塞拉維裝甲’裡邊其實一種擁有著強大的魔力，隻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將這種魔力引導出來。如果能夠引導出來，那就意味著我們的裝甲可以具備強大的動力，駕駛者幾乎不需要消耗什麼魔力，就可以驅動裝甲了！他可以二十四小時使用這些裝甲，而且一直保持在戰鬥狀態！然而，我試了幾次都失敗了，要麼隻能引導出來一點點，要麼就是程序複雜、成本巨大，可就在剛才！我突破了自我！我天才一般的寫出了一種新的符文語言，這種語言能夠輕鬆的、自動的、幾乎無損耗的引導出金屬裝甲中的潛在魔力，而且撰寫起來十分容易，哪怕是我的學徒們——啊，小狐狸！就是小狐狸這種剛跟我學了一個月的人也能做到。接下來，我們就可以大規模的量產，複製，組建一個萬人規模的‘裝甲軍隊’！我敢說，這些裝備了新式裝甲的普通戰士，戰鬥力將會堪比龍人士兵！也不亞於任何惡魔。”塞拉維說到一半突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手速之快，讓李奧瑞克目不暇接。
她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這種技術不光能用於我的‘動力裝甲’，甚至還能用於地精機甲上！事實上，我在地精機甲的符文魔法上發現了一些跟我設計邏輯類似的符文咒語，這就意味著，早在兩百年前，那些厲害的地精機甲大師，也曾經試著探索過這個方向了！是的，我或許和兩百年前的先賢走了同一條路！相隔兩百年，我們——或者說人類終於又走上了正軌！”
李奧瑞克全程聽完，已經難以用詞語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了，如果塞拉維所言非虛，那麼這毫無疑問就是一場技術革命。接下來整個北伐軍的戰鬥會形成質變，而且，一旦這種廉價的外骨骼應用到了各個領域，那麼生產力也會大幅度提升，而生產力的提升又會反哺動力裝甲的生產，二者形成一個正循環……如果這事情成了，把魔族和蠻子綁一塊，也打不過我李奧瑞克啊！
我得給塞拉維樹碑立傳了，李奧瑞克心想。
此時，塞拉維深呼吸了一口，道：“師父，我申請您批準我量產這些機甲，為此，我還要一大筆錢，還需要雇傭更多火焰惡魔來加工這些裝備。隻需要一年的時間，我就能北伐軍用上這種全新的裝甲！”
李奧瑞克點了點頭，問她說道：“你要多少錢？”
聽到這話，塞拉維眼中的興奮和狂熱暫時的褪去了，她沉靜下來，神情中略帶一絲惶恐和不安。
李奧瑞克卻在心中為她加油：塞拉維，加油，拿出勇氣來吧。
塞拉維思索了一陣子，然後抬起頭來，說：“大約……二十萬個金幣！”
“這可不是小數字。”李奧瑞克說。
“我知道這是一筆大錢，但隻要這種裝甲能量產，那麼北伐軍的戰鬥就會直接翻倍，我們最普通的戰士戰力也會超過蠻族的勇士，精銳的戰鬥力堪比金刀武士，甚至我們能正麵擊敗龍人！除此之外……”
“還需要什麼？都告訴我！”
李奧瑞克點了點頭，盤算著說道：“召喚惡魔需要消耗精神力。我本身還有一些精神力剩餘，擊斃阿妲的時候，又從她那裡撈了一波精神力，加起來的話……哦，剛好能召喚一千左右的火焰惡魔——好，你還需要什麼？”
塞拉維沉吟著，似乎對於第三條很猶豫。
“但說無妨！”李奧瑞克大聲說道。
“我還需要權力！”塞拉維大聲說。
李奧瑞克心想：要錢、要人、要權。同時向國王索要這三種資源，確實是一個很危險的事情，沒有大魄力的人，是不敢開這個口的。
李奧瑞克問：“要什麼權力？”
塞拉維說：“我需要您此封我做一個官！我也不知道該封什麼，但隻要能讓我有權調度資源就行！生產這些裝甲需要大量的魔藥、金屬礦、還有各種工具等等。甚至要調度整個野狼城加上神指城的資源儲備。原先我去軍械庫裡隨便拿點東西，都要被菲利普叼一頓，這我可受不了！太影響我的研究了。當然，我也不會胡亂拿去用的，我每月會有一個固定額度，超出額度的話我會跟師父申請，每次我拿完資源之後都列好清單，每個季度對賬。”
“哦，你想要的很多啊。”李奧瑞克點了點頭，暫時不置可否。
塞拉維此時目光如炬，她堅定的說道：“請相信我，我發誓我一定能做到！”
“我願意賭上一切，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是麼？
很厲害啊，塞拉維！
當塞拉維說出那句“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的時候，李奧瑞克確實心中一震。
在那之前，塞拉維隻敢和他提建議，從來不敢做任何的決定，更不敢承擔任何責任。她在麵對問題的時候雖然有辦法，卻沒有勇氣，她懦弱又自卑，永遠是在天才和蠢材之間徘徊。他從沒有這麼斬釘截鐵說過話。
那一刻，李奧瑞克真切意識到了蒂維絲對他說的話：
塞拉維確實不是小孩子了，
是的，她不是小孩子了，我誤會她了。
如今的塞拉維，不再是小孩，而是個有著赤子之心的可靠大人。
“師父？”
“我決定了。”李奧瑞克對她說道，“是的，我決定了，塞拉維，我相信你了。”
“師父！”塞拉維驚喜的說道，“您批準了嗎？二十萬金幣，還有一千個火焰惡魔？還有封我當個什麼官？”
李奧瑞克點了點頭，說：“我不僅會給你二十萬金幣和一千個惡魔，但我不會封你做什麼官僚……”
塞拉維一愣，旋即苦笑道：“那也沒關係，本來這要求也有點過分。”
“但我會給你一頂王冠。”
“王冠？”塞拉維歪頭。
“一頂水晶王冠。”李奧瑞克說。
“哎？”塞拉維愣了下，接著，她那張本來就因為醉酒而變紅的臉，更是一下子紅透了，連耳根還有脖子都泛起紅暈來。
她張著嘴愣了好幾秒，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記得，隻有您的王後或者王妃才有水晶王冠吧？這個……我雖然也很喜歡這個，給我是不是不太合適？畢竟我的身份……還隻是您的……學徒對吧？”
她似乎懂了，又似乎裝傻，眼神飄飄忽忽，不敢直視李奧瑞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