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自作自受(1 / 2)

大明屠魔錄 苦肴 7776 字 2011-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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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得勤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趕緊撥開人群,快步地朝縣衙門前走去;陸離等人怕他出事,也都緊緊跟上。

眾人還沒有到縣衙門口,便聽到了布告欄前傳來了高得貴的大喊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裡麵有黑幕!”

眾人不約而同地走過去,隻見高得貴瘋狂地在布告欄大喊大叫,他手下的兩名家仆還在和守護榜單的衙差推囊;甚至還企圖把布告欄上的榜單撕下來,不過被衙差給攔住了。

陸離等人紛紛上前觀看,隻見榜單的最前麵赫然寫著:第一名,陸離;陸離來不及自豪,急匆匆地一路看下去,終於在第四十一名的位置看到了高得勤的名字。

“高得貴!彆鬨了,你兄弟過了縣試,那是你高家祖宗護佑,你應該高興才對。”嚴世蕃是分宜書院的大師兄,家世又穩壓高家一頭,此時自然出口訓斥。

高得貴心中正煩悶地緊,哪裡管的這許多,對著嚴世蕃呸了一聲,反唇相譏道:“他配嗎?一個下人生的,嚴德球,我勸你少管,小心我連你一塊罵!”

嚴世蕃頓時怒火中燒,正要發作;蔡珞見好友降不住他,趕緊上前道:“高得貴,你這人怎麼好賴不分,高得勤考得越好,前途越好,對你高家越有利!”

高得貴這種人,不怕嚴世蕃這種官宦子弟,因為知道他做事情堂堂正正;怕的就是蔡珞這種有江湖身份的人,見他開口說話,不再撒潑;隻是還是不肯鬆口道:“高得勤正場才排名副榜第六,現在一下子竄到了第四十一名。我覺得他的文章水平,絕對不可能!”

陸離不禁皺了皺眉頭,嘲笑對方道:“高得貴,你懂的什麼文章?你要是懂得寫文章,就不會呆在求索學堂裡混了這麼些年!”

高得貴被嘲諷得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再也不顧陸離的身份,怒道:“陸子歸,你現在也是聖人門徒,有能耐我們在這兒講講道理!”

陸離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在這兒以勢壓人?”

高得貴叫道:“高得勤的文章我給劉興看過,劉興說不過如此,要通過縣試本就在兩可之間!何況他每天都要砍柴、跳水、做飯,哪兒有時間溫習?他正場副榜第六,前麵兩場考試副榜加起來副榜第三,若說後麵兩場就能夠前進十來名,我不相信!”

蔡珞嘿笑道:“有些人隻能去寧王府當個小吏,看見兄弟要比他強了,害怕了!”

高得貴被蔡珞的話徹底激怒了,高聲叫道:“誰都知道縣試前兩場是我們分宜神童陳風雨第一,怎麼後麵兩場掉到第三了?陸離隻學了一個月的製藝,竟然得了案首?若說這裡麵沒有什麼貓膩,我高得貴第一個不服!”

此言一出,周圍的書生都若有所思,這時一個人走出來說道:“高兄休得胡說,陳教諭是陳風雨的族叔,若說有什麼貓膩,怎麼陳風雨不是案首?莫非你以為知縣大人也會怕陸兄的權勢或者貪戀他的錢財?”

站出來說話的正是劉興這貨,他表麵上責備高得貴,其實是向大家點明陸離的財勢,暗示縣試不公平。

陸離麵色一沉,自己學習製藝的時間的確太短,上次書院的例考成績也是一般;要讓彆人相信自己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如此大的進步,的確不太容易。

高得貴被劉興罵了這麼一句,反而膽氣更壯了,大聲叫道:“諸位,你們都聽到了,陸離雖然說武功很高,但是進我們求索學堂才幾天?上次例考的成績大家也都知道,文章比起我們書院許多人都不如,怎麼才過幾天功夫,便能超過各位,更能夠超過陳風雨?”

蔡珞冷笑道:“高得貴,你說這麼多不就是為了把高得勤拉下來嗎?為什麼還要扯上陸離?說到底,你是說知縣大人徇私吧?若是有膽氣,便請直言,何必扯上這麼多人?若有膽量大可以請知縣大人出來解釋,而不是在這兒彆有用心地煽動他人!”

“高得貴,你若是個男人的話,就不要在這兒嚷嚷,有種請縣尊大人複查,把陸離和高德勤第三場的卷子拿出來看看,能否配得上這名次,一目了然!”

四周的學子都紛紛叫起來,有人是看不慣高得貴的為人,有人卻的確是對陸離產生了懷疑,更有人包藏禍心,想著把高得勤拉下來,好空出一個名額來。

看到四周的人都在冷嘲熱諷,高得貴臉色越臊越紅,他本來隻想在這兒發泄一下,至多把高得勤拉下馬來;哪裡敢得罪陸離,連帶著把陸離也給告了?質疑縣尊大人徇私可不是一件小事,這件事情不論是否成功,既要得罪知縣還要得罪陸離,一個不好,高家在分宜就難混了。

“高老弟,這事情可大可小,我看你就忍了吧!其實兄弟有出息更好,該當你們高家興旺。”劉興繼續‘勸’著高得貴,還特地點明了高得勤的未來。

高得貴騎虎難下,進退維穀之際,迎麵走過來一群人,為首的人高聲笑道:“高得貴,你就這點膽子,將來如何能到我寧王府為吏?

說話的人正是小寧王,此人早已知道陸離的案首位置來得實至名歸,此時開口慫恿高得貴,不過是想難為一下陸離,給他找點不痛快而已。

高得貴聽到小寧王發聲,咬了咬牙,竟然真的大步走向縣衙前,取了鼓槌,對著門口的大鼓砸了下去。

咚咚咚......

鼓聲一響,整個縣衙和周圍的人都沸騰起來了,看熱鬨的人都往縣衙跑。

小寧王麵無表情地看著陸離等人進入了縣衙,轉身就走。

高大伴緊跟兩步,笑著問道:“世子,高得貴是我們的人,他父親高永功這些天做得也不錯,您何苦讓他去出這個頭?”

小寧王斜睨了他一眼,笑道:“你個老貨,又揣著明白裝糊塗!”

高大伴苦著臉道:“世子可冤枉死老奴了!”

小寧王淡道:“高永功這些日子有些飄了,昨天他收了一批生鐵竟然勻了半成給院前村,想著兩麵討好,這樣首鼠兩端的人我不需要;高得貴今天免不了要挨上幾十板子,事後隻怕更要恨陸離入骨,再也不敢三心二意。”

高大伴笑道:“隻是,世子剛剛插手,隻怕又要惡了陸離,對我們拉攏蔡珞不利!”

小寧王衣袖一揮,淡道:“蔡珞耳濡目染,見過的,聽過的,都是利益攸關!男人無所謂背叛,隻看我們給他的利益夠不夠多!”

“世子英明,現在可是要去熙媛大家那裡?”

“不,我們去陸離的離家鋪子喝酒,看看他的酒樓夠不夠檔次進省城!”

。。。。。。

縣衙中堂之中,知縣彭達春臉色陰沉地看著堂下,問道:“高得貴,你不是本次縣試的考生,有何資格要求複查試卷?”

彭達春昨夜為了縣試名次,本就和陳清流爭執不下;現在又遇到有人告他徇私舞弊,如何不怒?縣試評卷本身就是采用了糊名製,在結果出來前沒有誰能夠知道結果;可是誰能想到陳風雨會在再覆之中犯下如此低級的失誤,導致有了現在的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