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以毒攻毒(1 / 2)

涼州辭 子夜鎮魂曲 1715 字 2011-03-12

<b></b></div> 正要走進內堂的太守聽到“從筠可醫”,霎時身形一滯,而後充滿希望地向著廂房這邊看了過來。思慮了片刻,還是快步趨前,他此時宛如一個抓住救命稻草的垂危病人一般,神誌堅定,卻步履蹣跚地向著廂房這一側行來。

守在門口的護衛們,看到太守去而複返,再次出現在門口,神情卻都是呆了一呆,而後趕忙躬身行禮。太守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禮,便自顧自地走進廂房之內。

廂房裡,劉仲康與劉季文兩人正站在一側的幾案旁,靜靜地看著方才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娘子伏在案前,右手執筆,左手按著紙張,正在寫著什麼。三人神情,都是相似的專注。太守不由得好奇心大起,他連忙上前兩步,而後專心地向著小娘子左手壓住的那張紙上看去。

黃芩,黃柏,金銀花,蒲公英,大青葉,乳香,沒藥……那小娘子正在無比專注地右手攥著毛筆,寫著手中的藥方。太守俯下身去,也是看得專注,卻並未出言相問。

仿佛是感到了太守的到來,小娘子頓筆抬頭怯怯地看了太守一眼,見辛太守隻是溫和地對她笑了一下,方才埋頭下去,繼續寫著那張藥方。

烏蛇、蜈蚣、全蠍……倪從筠將最後三味藥寫完之後,圍著她站成一圈的三個人,卻是齊齊色變。

“巧兒!蜈蚣與全蠍都是劇毒之物啊。延昭現在身子如此虛弱,怎能經得起這些劇毒之物?”劉仲康看到這張藥方,不由得失聲問道。

劉季武看著這張藥方,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他不動聲色地將藥方拿起,而後遞到了太守的麵前。辛太守接過那張墨跡未乾的藥方,而後眉頭緊皺,問道:“此藥方對應何種症狀,可有成例?”

劉仲康神色悲痛道:“巧兒,你看看你大兄。他可是在戰場上,為了抵禦虜賊的侵掠而受的傷。如今他這樣,我們誰心裡都不好受,可是……可是你也不能用這麼個方子來醫他啊,萬一他身體虛弱,撐不住了,怎麼辦?”

倪從筠聞言,又是痛哭起來。她邊用手帕抹著淚邊說:“劉伯,那年……那年鐘叔……帶著我逃難。我們兩人相依為命……舉目無親。那幾個強人……又欺我二人,鐘叔……鐘叔也被他們所害!”

說著說著,倪從筠的哭聲卻更加抑製不住:“鐘叔臨死……將我托付給大兄……那時,我已幾近絕望……我以為,這世道……再也不會有……再也沒有我能依靠和指望……指望的人。我不知……不知該怎麼辦……嗚嗚……”

倪從筠言及自己的身世,痛哭不止。或許對於她來說,那年的逃難路上,確實是令她感到萬分絕望的遭遇。然而在這亂世之中,這些遭遇,又幾乎成為了一種常態。此時見倪從筠淚流不止,連劉仲康也是神色黯然,垂下頭喟歎不已。

“要不是大兄……和您,一直以來的撫養……和教導。巧兒……巧兒真不知……自己該如何活下去……嗚嗚……大兄雖並非巧兒的血親。然而……巧兒早已將大兄和您……當成了自己真正的親人……”

聽到這裡,劉仲康也不由得垂下了幾滴渾濁的老淚。他伸出手將巧兒攬住,一邊撫摸著巧兒的頭,一邊聲音酸澀地道:“彆說了……好孩子……劉伯都明白……都明白……”

倪從筠揚起頭:“劉伯……府君。此方……乃是家父所開。以前……我家之中……也接診過一名青壯獵戶。他……他也是被山匪所傷……家父為他診治了幾日。情形……也如同大兄現在這情況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