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李靖的煩惱以及善後(1 / 2)

大唐楚霸王 特彆宅哥 2538 字 2011-03-11

<b></b></div> 定襄城,血腥味還未散去,無數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這座城市的大大小小的角落裡。突厥大軍留下了幾萬具屍體,堆滿了各處的街道,再加上那些百姓,整個城市就像是一座屍山。

李靖坐在頡利的營帳裡,雙手揉著有些疼痛的太陽穴。他很累,很想就這樣休息一下,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前來接應的大軍還不見蹤影,這裡還要他主持大局,豈能放鬆?而且他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情去休息,因為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困惑著他,讓他亂成一團麻。

他的身份很特殊,雖然祖上是軍人世家,但是他之所以能有現在的成就並非是祖上餘蔭,而是另有機緣。當初年少輕狂的他,在前隋司徒楊素的府上結識了現如今他的妻子——張初塵。此女原是良家女,但是因為家境貧寒,被父母賣身楊府,成了楊素府上的一名歌姬。當時李靖正是年少衝動的年紀,與這位美貌歌姬一見鐘情,並且私定終生。之後遭到楊素這位權傾朝野的司徒的打壓,一路逃亡逐北,在這逃亡的過程之中,李靖獲得了他這一生最大的一次機緣,被一名賣炭老翁搭救,並且成了本代的兵家巨子。

因為這個身份,李靖收獲了許多,前人先賢留下來的無儘的兵家寶庫,兵書,戰術。使得他在後來的戰爭上用兵如神,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可是也正是因為這個背景,讓他在現在儒家占據廟堂的朝野之中,幾乎沒有絲毫的話語權。並且還要麵對帝王的猜忌,所以李靖這些年都活的是戰戰兢兢,隻要戰爭一結束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交出兵權虎符,因為他手上要是有大量的兵力的話,坐在最上麵的那位會寢食難安。況且李靖也不願成為誰人的心腹,因為他曾在自己師傅的墳前立下誓言,會將兵家傳承下去,要是真的成為帝王的心腹,定然會被完全掌控,兵家將會徹底消失,成為儒家的一部分。

李靖的態度決定了他不能將自己一身所學也不得輕易傳授他人,隻能隨著他自己一同葬入黃土。這是作為一個皇帝的必然心態,不能為我所用,就隻能讓它滅亡。這也是李靖的悲哀,他老早就有打算想要將自己所學的一身本事寫成兵書,傳承下去,讓病家不至於湮滅。可是這個願望也需要李二的準許,他自己要是擅自動筆的話說不得就會大難臨頭。正是因為這些事兒,李靖在朝中幾乎沒有一個同盟,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這也是為何他這麼聰慧的人物會兩次三番的站錯隊的原因所在。當初李淵在太原起兵反隋,他喬裝打扮一番準備去江州告密,結果卻被攔截下來。順勢投向李淵,這其實是他的聰明之處,他知道自己的師承來曆定然無法得到帝王的信任,所以就乾脆先將他們得罪了,然後再到他們麾下效命這樣方才不會接觸太多的秘密,才能保住傳承不失。

戰戰兢兢的活了大半輩子,李靖每踏出一步就要想到之後可能發生的種種變化,並且做好相應的應對腹案。就像當初李二派了侯君集前來向他學習用兵,李靖不敢不從,但是卻隻傳授一半,剩下的就截然不提。這讓侯君集覺得李靖藏私,還到李二那裡告了一狀。李靖卻早就想好應對之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侯君集的委屈變成了居心叵測:“現今天下將安,吾所授者,保天下平安足矣,何須再多?是為何意?”話中的意思就是侯君集心懷不軌,恐怕有彆的想法了。這讓侯君集吃了個啞巴虧,從此對於李靖他是暗地裡牙癢癢。但是這卻是李靖想要的,不拉幫結派,不結黨抱團,就自己一人就好,要是真的教導侯君集兵法,那麼侯君集必然要以師禮對待李靖,這樣就打上了師徒的標簽,這不是李靖想要的。而且李靖也不看好侯君集這人,做事太過陰暗,多使用陰謀詭計,這樣的人必定不是光明磊落之輩。

李靖除了對自己的身份的憂心之外,還擔憂著大唐這個帝國的未來,他縱觀大唐朝野軍伍,發現下一代大唐軍中武將稀缺,幾乎沒有領軍人物。老一輩逐漸老去,小一輩卻沒有成長起來,大唐軍隊麵臨著青黃不接的尷尬場麵。想他和秦瓊,尉遲恭,這些人已經老了,五六十歲了,這樣的身子骨還能撐幾年?小一點的程知節,李世績也四十出頭了,而小一輩的紈絝居多,真正能上戰場搏殺的也就隻有程知節家的程處默,尉遲家的兩個傻兒子。至於劉弘基的兒子劉鵬舉,李神通的孫子李鵬程這些人都有著明顯的性格缺陷,還需要大量的磨練才能真正獨當一麵。所以李靖非常的擔憂,要是一直沒有大的戰事,那還好一點,至少能讓這些小家夥多和老一輩學學,可是真的戰爭爆發:東北高麗,西麵突厥,回鶻,南麵百越蠻人,還有吐蕃,吐穀渾,鐵勒等等這些地方都需要大量的領軍將領!李靖每每想到這些事兒,就頭疼。雖然他一直在站隊上出臭棋,那是為了疏遠權力漩渦。可畢竟他還是一個漢人,所以心憂華夏民族,心憂中原大地也是人之常情。

想著這些事兒,李靖就想起已經去追蹤頡利的那個小子,這位讓他都看不清的楚王殿下。雖然明知曉他身後已經站著一個神秘的學派,還是一個龐然大物一般的存在。可是李靖還是異常的欣賞他,希望將自己的一身本事傳授給這個家夥。這也是李靖一直到現在發掘出的最具有可能信的傳人了。

因為李寬的身份比較特殊,他是當今聖上的親生兒子,所以定然是不會背叛自家的江山的,哪怕將來兄弟倪牆,那也是皇家內部的事情,這屬於自家的矛盾,所以李寬不管學習了什麼東西,對於皇室來講都沒多大損失,至少對於坐在皇位上的那位來說是如此。隻是這樣勢必會得罪皇後和太子,這一點李靖又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這小子是現在最合適的人選了!”李靖鬆開手,站起身來,一身甲胄在他站起身來的時候嘩啦作響,邁著大步走出帳門,看著漆黑的夜色李靖一聲長歎。冰涼的空氣的刺激下,心中的煩悶被暫時壓製下來,同時也在心中覺得,此次回京就像李二說明這件事情,看看有沒有操作的可能。當然對於李寬,還要保密並且還有一番試探,才能確認這小子是否合適。現在先不管這些,強打起精神,率領幸存的士兵們開始打掃戰場,三千士兵還剩下不到千人,但是卻足以打掃戰場了,這一次打掃主要就是補刀,見到還有氣的就補上一刀,確保沒有人裝死。然後等到接應部隊來了在收拾,反正天降大雪,氣溫低得可怕,也不怕會有腐爛造成瘟疫。

並且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找到唐儉,當時進攻的時候李靖雖然也曾想過唐儉的安危,可是他還是下令進攻了,因為要是當時想要救出唐儉的話,定然要付出不可估量的代價,而他隻有三千人,每一個人的陣亡都是難以彌補的,而突厥人足足有五六萬人,這樣的差距使得李靖不得不使用那有些邪門兒的《惑神曲》。還好的是這東西真的有效,並且效果異常的好,不然這一仗李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輸掉。

不提李靖打掃戰場,再來看看李寬這邊。

頡利在最後的時刻,將手中的彎刀甩出,並沒有殺向其他人,而是直直的飛向了李寬,彎刀就像一隻飛來骨一樣,在空氣中旋轉著,發出嗚嗚的聲音,急速的向著李寬飛了過來。

李寬嗆啷一聲抽出了橫刀,直直的斬了過去,兩刀相交,刺溜的帶出一溜火星,然後頡利的彎刀飛向一邊,與此同時這位突厥的可汗也被一擁而上的大唐士兵給撲倒在地,被生擒活捉了。

李寬沒有去打攪那些在歡呼慶功的人,徑直帶著自己的大狗悄悄地離開了。甚至好多人都不知道這裡曾經有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著他們擒獲突厥的可汗。隻有張寶相悄然的盯著李寬離去的背影,臉上有著一絲慶幸的神色,似乎覺得李寬沒和他爭搶這個功勞是放了他一馬。畢竟要是以李寬的身份真的要和他平分活捉頡利的戰功,他張寶相還真的也隻有那落牙齒和血吞,吃下這個悶虧,畢竟這天下姓李。那位爺的老爹坐在最上麵,就是最大的道理,走到這大唐的任何角落,這個道理都是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