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沈南川看了眼顧海瓊。
卻是默默的往前站了兩步,把她和小五都護在了自己身旁。
就連楊山都有些緊張。
這女人,不會關鍵時刻又掉鏈子了吧?
眼看著人是就要沒了的。
怎麼也是一個屋子裡頭吃喝那麼多年的人。
他自然也想她安心的走!
“老婆子,老太婆,你清醒點,她們可是大寶的媳婦孩子……”
“我知道,還用得著你提醒?”
劉姑姑白了眼楊山。
回過神,她看著被護的遠遠的小五,歎了口氣,
“昨天我聽護士說了,把你們和孩子給嚇到了吧?”
劉姑姑的聲音裡頭充滿了歉意和自責,
“我那會腦子是混的,啥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有沒有嚇到孩子?”
“她叫什麼,小五?”
怎麼是這麼個奇怪的名字啊?
不過劉姑姑也就是心裡頭疑惑了下,她都是要死的人了。
能見到孩子都已經是上天對她的恩賜!
她還有什麼好多求的?
“小名是小五,跟著二二三三四四她們三個取下來的。”
沈小玲略一猶豫,還是慢慢的開了口,“姑姑您放心,這孩子淘的很,沒被嚇到的。”
“那就好,那就好。”
瞧著這孩子眼珠子轉來轉去的,一臉的活潑淘氣樣兒。
她也就能放心了!
看著沈小玲和沈南川,她歎了口氣,“昨天,我真的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啥,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小玲,沈先生,你們就當我是病人的份上,彆放在心上,啊?”她也知道這說出去的話怎麼可能會收回來,怎麼能讓人家直接當沒聽到,不放在心上呢,可是,那些話她昨天是真的說了出來。
而且,自己這眼看著就要死了吧?
就厚著臉皮多說兩句。
哪怕小玲這孩子隻是口頭上說一句沒生她的氣。
心裡頭知道這肯定是假的。
是這孩子騙自己的。
劉姑姑覺得她也多少的心安一些呀。
沈小玲笑了笑,“您是病人,又是長輩,沒什麼的。”
劉姑姑能聽的出來小玲嘴裡頭的勉強。
不過,就這樣吧。
她看著又看了眼沈小玲,“你把這孩子養的很好,大寶在天上看著啊,也應該感謝你的。”
這孩子幸好是沒養在她身邊!
不然的話,她能養出個啥來?
劉姑姑卻是不想想,哪怕她是真的想要抱回來養。
沈小玲準得和她拚命!
“舅媽,咱們什麼時侯回去啊,我要找姐姐和哥哥。”
顧海瓊蹲下身子哄著她,“再等等,很快就回了,小五乖孩子要聽話,對不對?”
“好,聽話。”
小五有些不情願的嘟了下嘴,卻還是乖乖點頭。
劉姑姑看了看沈南川,突然開口道,“沈先生顧小姐,小玲和孩子,多虧了你們照顧,我們老劉家謝謝您。”
“應該的。”
沈南川隻是抬了下眼皮,緩緩吐出這麼三個字兒。
身後,站在病房門口的楊振祖楊振宗兩兄弟急的不得了。
恨不得衝過來拉著劉姑姑的手讓她幫著他們兩個人介紹,甚至是利用這個機會給他們求點好處啥的。
人家不都說死者為大嘛。
這個後媽這眼看著就要咽氣了。
她要是真的在臨死前幫他們求上一求啥的,這幾個人總應該會聽的吧?
楊振祖真的沒有錢紅那麼大的心思。
他就想著好歹給他點錢啥的就行啊,他能在鎮上弄個小門麵,做點小生意過日子就行。
正想著呢,身後猛不丁的有人扒拉了他一下。
楊振祖以為是他弟,頭也沒回,“乾什麼,你彆拽我啊。”
“你們兄弟堵在這裡做什麼,不是我說你們啊,平時對你們嬸兒就不好,這眼看著人都要沒了,你們還在這裡給人看臉色,找不自在是吧?”說話的是錢紅的聲音,說出口的話裡頭是滿滿的找碴兒感!
楊振祖臉一黑,“你個女人,說什麼話呢。”
這個錢紅!
分明就是故意說給裡頭那幾個人聽的吧?!
楊振宗則是撇了下嘴,“說的好像你平時對嬸兒有多好似的,你自己什麼人當我們不知道呢。”
“那也是我們家的事情,她是我姑子,要你們管啊。”
錢紅對這兩兄弟是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
再說了,她心裡頭隱隱有一個認知:
自己應該是不可能從沈小玲這些人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了!
那麼,她得不到,彆的人也彆想越過她得什麼便宜!
楊家兄弟兩個人心裡頭的主意和小算盤錢紅可是瞧的清清楚楚。
因為她自己也是心心念念的想著這些!
她黃了。
怎麼可能還容楊家兄弟兩個成功?
這會兒她來醫院,說是來看劉姑姑這個大姑姐的。
不如說是來搗亂的!
“大姐,我可沒說錯吧,你這兩個繼子對你可沒什麼好的吧?”
錢紅一時間沒能越過楊振祖走進裡頭去。
站在病房門外頭,她掂著腳,嗓門加大嗬笑著開了口。
“嬸兒,我們……”
楊振祖搖搖頭,打斷自家弟弟有些急切的開口解釋,直接道,
“以前我們是很多地方做的不對,但那也是因為家裡頭是真的沒有。”
“嬸兒您自己想想,我們對您再不好,可沒把您往外頭趕。”
他這話說的楊振宗立馬就猛點頭。
一邊附和一邊還撇了下嘴,“我記得那年大雪,還是我把嬸兒從外頭雪地裡背回家的呢。”
雖然他背的時侯是一腔的不情願。
嘴裡頭更是罵罵咧咧的。
但是,好歹沒把人丟到外頭雪窩子裡頭啊。
更沒像某些人一樣。
直接把人往外頭推,明知道外頭冰天雪地的,這個人又一身的病!
他們兄弟兩個這一唱一合的。
聽的錢紅臉色難看,“你們又有什麼好的,把我們家姑子背回去,還不是給你們當牛做馬的伺侯你們?”
“行了,錢紅你彆說了。”
劉姑姑喘了幾口氣才提起精神,也讓自己的嗓門略大了一些,
“那些事情啊,都過去了,誰也彆說了。”
以前的時侯,她是一腔的不平。
覺得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的。
覺得老天爺對她不公平,對她們老劉家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