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兩天後。
三個孩子在省婦幼醫院的幾個專家會診下,情況總算是得到了暫時的控製。
心跳等各項數據趨於正常值。
直到這個時侯,顧海瓊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當又是兩天時間過去。
醫生和她說,幾個孩子最終安全脫險時。
躺在病床上,她抱著沈南川哭的一踏糊塗。
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喜極而泣。
沈南川由著她哭,發泄。
隻是緊緊的抱著她,安撫著她。
這幾天,沒有人比自己懷裡頭的這個女人更加的惶恐、擔驚受怕了吧?
四天前。
縣人民醫院。
眼看著幾個孩子的心跳趨於一條直線。
醫生幾個都已經要宣布放棄治療。
不然的話,護士為什麼要出去找家屬?
直到護士對著顧海瓊這個當媽的動了些許的憐憫之心。
顧海瓊再加上沈南川這個給她撐腰的。
兩口子不管不顧的撞了進去。
是,會有人說,你們這樣進去肯定會耽擱救治時間。
會耽誤手術。
可是,相信我,那種時侯,女人,特彆是一個剛當媽的女人。
她的理智真的是為零的。
也幸好,就是因為顧海瓊的那一番哭。
或者是那輕輕的在每個孩子臉頰的一個輕吻。
或者,是她流在三個孩子臉上的眼淚。
最後如果要醫生解釋,她們估計隻能用一個詞兒。
那就是母子(女)連心吧。
當時,幾個孩子的心跳稍緩,竟然奇跡般的一點點變強。
雖然還不至於讓幾個孩子變的轉危為安。
但是,在這種時侯,時間就是生命啊。
在沈南川到處找人以及醫院的協助下,當場一個小時內直接就奔著市醫院轉了過去。
原本三個多小時的車程。
硬是被縮減為三個小時,當天下午幾個孩子就入住市醫院。
直接進了搶救室。
本來,沈南川是不想讓顧海瓊跟著過來的。
可惜這個時侯的顧海瓊根本就沒人勸的住啊。
到最後,她甚至直接和沈南川說,不帶著她,她就自己偷著過來!
顧海瓊自己也清楚她這個時侯跟著說不定就是個累贅。
是個麻煩。
可是理智是一回事兒。
感情,又是一回事兒。
此刻的她腦子裡頭想的念的全都是那幾個孩子。
她現在,絕不能和她們分開!
上一世的時侯,她沒能守好自己的女兒。
這一次,她絕不會再讓自己重蹈覆轍!
說句不好聽的話,哪怕是這幾個孩子到最後真的救不回來。
最後的一刻。
她也一定要在她們的身邊兒。
是她把她們幾個帶到這個世上來的。
到最後,要是她們覺得這個世界不合適,不喜歡。
想離開她離開這個家這個世界。
那麼,她這個當媽的,送她們!
就這麼提心吊膽了幾天。
沒有人知道顧海瓊是抱著怎樣的絕決撐過來的。
現在,醫生說幾個孩子總算是轉危為安。
顧海瓊是一口氣沒上來。
直接就哭暈在沈南川的懷裡頭。
好在這是醫院。
當時就有護士過來給她一番檢查。
“怎麼樣,我愛人她沒事吧?”
一旁,沈南川是緊張的不得了,嘴唇上全都是泡。
上火。緊張。著急。焦躁。
卻還得把這些情緒都強行壓下去……
可他不能倒。
甚至,他連和自家媳婦一樣哭一場發泄都不行。
因為他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
他是人夫,是人父!
幾天緊繃的弦直到這個時侯才稍稍放鬆了幾分。
他們的孩子,沒事了啊。
安全了!
可是這口氣還沒有完全鬆完呢。
一轉眼。
得,自家媳婦這又暈了過去。
他能不擔心緊張麼?
好在,護士安慰他的聲音及時響起來,“不用擔心,你愛人隻是情緒繃的太緊,再加上產後身體太虛,她這幾天就一直沒好好休息過吧,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
“我們剛才給她打了安神針。”
“讓她多睡上一會兒。”
護士看了眼已經暈睡過去的顧海瓊,搖搖頭。
“以後她這身子可得好好的補補了,不然的話到老了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啊,那現在呢,她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我得怎麼補?”
瞧著他一臉緊張的樣子,護士倒是在眼底多了抹笑意。
難得看到這麼緊張自家媳婦的男人。
“就是彆做什麼力氣活兒,彆讓她太累,吃的方麵營養必須得跟上。”
護士說的話沈南川都仔細的記在心上。
顧海瓊這一覺足足睡了二十四個小時!
第二天中午醒過來。
她看著外頭的日頭,整個人都是懵的,“我睡了幾個小時?”隨即她也不等沈南川說什麼,自己掀了被子下床,“不行,我得去看孩子去,醫生不是說她們幾個好了麼,放著幾個孩子在那啥保溫箱的放著,我不放心。”
“行了,你就是要去也得吃了飯再去。”
沈南川把放在一側的小米粥拿過來。
打開保溫桶的蓋子。
粥還是溫的。
他拿了勺子裝了一勺,“先喝一點兒,再去看她們。”
“可是……”
“沒有可是,你現在身體很差,醫生說一個不好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再說了,他們三個可是就在咱們樓上,沒有人能搶走的。”
“他們敢。”
這可是自己的孩子。
誰敢搶?
她非得和他們拚命不可。
瞧著她那一臉馬上就要去和人打架拚命的架式。
沈南川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趕緊吃,吃了你去洗把臉,然後收拾下自己,就去看孩子。”
“你也不想讓咱們的孩子看到你披頭散發的樣子吧?”
“啊,你不早說!”
顧海瓊被他這一提醒,整個人都有種不好的感覺。
她醒過來隻是漱了下口,隨手抓了下頭發。
但是在這之前,沈南川都進來了啊。
自己那會兒的樣子肯定很醜吧?
沈南川發現她的異樣,抬頭看了過去,然後,就被顧海瓊一眼瞪了過來。
“看什麼看,是不是覺得我這些天變醜了?”
沈南川不禁失笑,“媳婦,你這是緊張了嗎?”
“滾。”
隨著兩人這一番的打趣,顧海瓊剛才一直緊繃的弦有所緩和。
半碗粥下肚。
她覺得體內總算是有了點力氣。
看了眼沈南川,“我去下洗手間,然後去看孩子。”
“嗯,我扶你過去。”
起身的時侯。
顧海瓊還是覺得小腹處一陣陣的劇痛。
鑽心的痛。
讓她忍不住一聲悶哼,輕輕皺起了眉頭。
沈南川瞧的清楚,臉色一變,“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是傷口那裡。”
這話聽的,換成沈南川皺眉頭:
這幾天雖然他儘量的讓顧海瓊吃喝好一些,得到的照顧好一些。
可是畢竟有著孩子的牽掛。
再加上畢竟是才生產的身體沒有得到最好的照顧和休養。
虛弱才是正常的。
之前的時侯是有著幾個孩子的牽掛。
就是他再多的勸說,顧海瓊都不會靜下心來好好休息的。
如今孩子好了。
看來,是時侯得盯著她把自己身體養好了。
心裡頭暗自下了決心的沈南川麵上神色不變,隻是看著她眉心擰成了川字,
“要不我去找醫生過來看看?”
“不用,你扶著我點兒就好。”
顧海瓊幾乎把自己全身的力氣都放到他身上。
然後,就著沈南川兌好的溫水擦了把臉,拿了木梳要梳頭發的時侯。
她的手卻被沈南川給握住。
顧海瓊有些詫異的看向他,揚眉,怎麼了?
“我來。”
“我幫你梳頭發。”
沈南川的大手拿著木梳,似乎是緊緊的纂著一樣。
力道大的,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看的顧海瓊眼角直抽抽。
“沈南川,我就帶了這一個木梳,你彆給我捏斷了啊。”
她這話音兒還沒落呢。
兩人耳側同時聽到哢嚓一聲輕響。
然後,兩口子齊齊抬眼,朝著沈南川手中的木梳望過去。
斷了一個匙。
顧海瓊,“……”
沈南川,“……”
最後,還是沈南川乾咳兩聲打破這份沉寂,“掉了一個匙也能用的,嗬嗬……”
嗬你個頭啊嗬。
顧海瓊朝著他翻了個白眼,然後,下一刻,她就疼的倒抽了口氣。
頭皮都要被某個人給拽疼了。
“沈南川,你是想把我頭發都拽下來嗎?”
“啊,我力氣大了啊,那我小一點兒……”
折騰了好半天。
某個拿槍拿刀拿匕首拿筆熟練的緊的人,硬是被手心裡頭這小小的一把木梳給折騰出一身的大汗。
好不容易才給顧海瓊梳了個最簡單的馬尾。
沈南川握著梳子,在顧海瓊的背後長長鬆了口氣:
總算是可以了。
比他頭回拿槍還要困難!
兩個人去看孩子,隻是走了沒兩步路。
沈南川長手一伸直接就把人給騰空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