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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眸色怔忪，仿佛感到心臟深處被填得滿滿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處，不用看也知道，那隔著薄薄的衣領處，內裡無暇的冷白色肌膚上，此時黑斑蔓延的模樣，必定會是猙獰可怖。

“很醜是不是？”

他可是見過那些得了瘟疫的快要死的人，就是這樣的。

從心口開始向上蔓延那些黑斑，最後整張臉全是，麵目全非，死前的模樣痛苦到極致。

要不要自己找一處她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然後……

這個想法產生的一瞬間，沈秋那漆黑幽邃的瞳孔就對上了唐昔微微半眯的貓瞳。

那目光斂著幾分戲謔，仿佛將他全部的心思都看破。

“想一個人躲起來，讓我再也找不到，嗯？”

唐昔好笑的看著他，那雙杏眼裡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放心吧，也許你睡一覺，病就好了也說不定。”

她說著說著，竟是緩緩垂下蝶翼似的羽睫，湊近指尖去揭沈秋裹著脖頸的衣領子。

這些天，自從他染了瘟疫之後，一直都是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隻覺得自己的醜樣子會汙了她的眼睛。

在感覺到唐昔手上的動作，沈秋神色怔忪，就立刻反應了過來，那雙日月失色的丹鳳眸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亂。

“丫頭，不要……咳咳咳……”

他見唐昔去扯自己的領子，急的直直喘息，臉上浮現病態的薄暈，趕緊抬手去阻止。

但是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