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紙梳子_第224章:牛不喝水 鑽石滿2500加更與正常更新合更八千字(2 / 2)

老頭兒推過來的是一盤子長條形狀的糯米點心,上麵撒著細糖。

我心裡犯了難,照著阿九那麼一說,這個東西不能吃,可是拒絕了又不太好……這種東西一咬下去出一口的印子,怎麼假裝啊!

就搪塞了一句:“我吧……過敏……”

“你那是酒精過敏,又不是糯米過敏。怎麼啦?”鄧先生瞅著我:“你這小心翼翼的,該不會是怕我毒死你吧?”

“看您這話說的,那哪兒能啊……等一下,您連我酒精過敏也知道?”我心頭一跳, 這個鄧先生,沒摸過我的脈相啊!

“哼。”鄧先生又不肯往下說了,隻是點頭衝著那糯米糕,有了點威逼的意思:“趕緊吃。”

哪有這樣……牛不喝水強按頭啊……

正是進退兩難的時候,忽然阿九從外麵進來了。

媽呀,阿九真是個小天使,渾身上下散發著聖潔的光輝啊!

鄧先生這才把那個鷹隼似的眼神從我這裡鬆開了,盯住了阿九:“今天店裡這麼忙,你上哪兒去了?”

“後廚房的菜不多了,我看著咱們店裡這兩個客要常住,所以出去買了點菜來。”阿九露出特彆乖巧甜美的樣子,拎了拎菜籃子,裡麵正有綠葉子顫顫的。

要不是早知道她是阿九,看著還真是個特伶俐懂事的孩子。

鄧先生看了阿九一眼,什麼也沒說,我倒是趕緊來了個打蛇隨棍上:“這也到了飯點兒了,彆看我這個樣子,稍微也能做倆菜,您要是不嫌棄,我跟小桃兒一起去做。”

鄧先生不置可否,眼睛又落在了那一盤子糯米糕上。

我怕他還要“摁頭”,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就跟著阿九到了後廚房。

這個地方的房子也是古色古香,牆頭上還嵌著石頭呢。

阿九纖細的小身材從那口井裡打了一桶水,不急不緩的就開始洗菜,我幫著拿了盆子,也揉搓起了那白蘿卜上的泥土來:“怎麼樣?”

“跟你想的一樣。”阿九嗓子有點沉:“拖走了你同伴的,不像是活人。”

這麼說,龔貝貝和羅蔚藍,真的是被那些個僵屍給弄走的?可是程恪不是去引僵屍了嗎?怎麼可能倒是讓僵屍給追上來了?

我心頭一緊,除非, 程恪出事了……

但作為跟他命運相連的“飼主”,我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就說明程恪最起碼還沒有魂飛魄散什麼的,最差,是被誰給抓住了。

能抓住程恪的人,我還一個都不認識。連魏淺承,都未必有那個本事,除非,是他自己甘願留下來。

程恪……還從來沒有在我麵前失蹤過……

那一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烈了,想起來了昨天程恪看著我不舍的眼神,一顆心禁不住飄飄忽忽的,阿九瞪我一眼:“你給蘿卜按摩呢?”

我這才發現快把蘿卜皮給搓下來了,趕忙就就將白蘿卜還給阿九了:“你有什麼法子嗎?”

阿九耐心的看了我一眼:“有我也不告訴你。”

“彆這樣,”我索性就把臉皮給一厚到底:“咱們認識這麼久,不算朋友也算熟人了,知道你不會對程恪見死不救的,你就告訴我吧。”

阿九白了我一眼,莫名的歎口氣:“你,還是第一個能跟我這麼說話的人。”

“嗯?”

“沒什麼。”阿九回頭望了一眼店堂,跟我說道:“我點了引魂燈,應該能知道你那朋友的大概的方向了。隻是具體位置還不太確定,得等北鬥七星出來才行。到了晚上,我去看看。”

“那我……”

阿九低低的說道:“但是你嘛……你不是還得照顧你的那個白癡朋友麼?”

是啊,我這心裡犯了難,耳釘還在睡著,身邊沒人不行。

可我要是單獨留在了這裡的話,那個鄧先生不知道會不會又繼續非讓我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難做。

我跟著阿九將那些個食材放在了廚房裡麵,預備著弄點柴火來燒,結果一搬開了柴火,隻見柴禾垛後麵居然有一道小門,那小門的門口上……還有乾涸的血跡!

我趕緊就把阿九喊來了:“這是什麼東西?”

阿九剜了我一眼:“想知道,就進去看看啊。”

說著,自己身處手就把那個小門給推開了,她進了門,我也把頭伸過去了,這一看,隻見裡麵香氣繚繞,點了不少的線香,地上還有一堆一堆的紙灰。

而那個小屋裡麵還搭著個硬板子床……停靈床!

整個一個停屍間……而那硬板子床上,也不負所望的躺著一個人。

正是白天來過的那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

阿九進去看了看,毫無感情的說道:“死了。”

死了……來的時候,雖然垂頭喪氣,可也絕對不是會死的樣子啊!

這個鄧先生,真的花了什麼價錢,將這個人的命給買過來了……

“不管你的事,彆老瞎操心。”阿九出來了,回身關上門:“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這話說得有道理。

果然自己做的飯才放心,吃完了,阿九又找了個借口就出去了,估摸是要繼續找程恪。

受到了耳釘的連累,我沒法子,隻能繼續守在了沉睡不醒那耳釘的身邊,鄧先生托著腮,在黃銅香爐裡麵透出來的藥香之中,是個熏然欲睡的樣子。

跟這個鄧先生四目相對,不說話又實在尷尬,果然,鄧先生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張口說倒是比我先一步暖場道:“你想好了續命續多長時間了嗎?”

我忙說道:“我也不貪心,能活個正常人歲數就行了,硬朗還行,生活不能自理就壞了……對了,您貴庚啊?”

“乾隆六十年生人。”鄧先生頭也沒抬,摸了一把瓜子嗑起來,讓讓我,我沒吃。

“乾隆六十年……”1795年?

“哼。”鄧先生有滋有味的嗑著瓜子,又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清雲山霧罩!

那到現在……

我禁不住還是瞪大眼睛:“您220歲了?”

鄧先生抬頭看著我,忽然就笑了:“開玩笑呢!醫生不給自己看病,養鬼師不給自己驅邪,乾我們這一行的,也絕對不會給自己續命。”

我這才想起來了,在鴻福賭場的時候,是聽他姐妹們說明明是災害的時候上山學道,怎麼成了乾隆年間人了。原來是唬我的,我也是,因為太緊張,一下子被糊弄了。

這可不好。 還是得打起精神,這個鄧先生,斷然不是什麼善茬。

“你那鬼,也差不多該來了吧?”鄧先生第三次問起了程恪來:“我還沒見過陰陽禦鬼之術的雙方,能分開這麼久的。”

“我天賦異稟,您就彆擔心了。”難道程恪還沒回來,他就不敢輕舉妄動?這也不對啊,他既然能分開了陰陽禦鬼之術,又怕什麼?

其實……程恪的下落,我何嘗不擔心,隻是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不得不逼迫著自己保持冷靜罷了。

而那個鄧先生眼睛一眯,說不出哪裡,就是個挺危險的樣子,忽然說道:“要不……”

我心裡一緊,沒好事……一準沒好事!

“要不什麼?” 忽然程恪的聲音,一下子就涼涼的響起來了!

我心頭一動:“程恪!”

他長身玉立在我身後,一雙桃花大眼還是沉甸甸的。

鄧先生的臉不易察覺的抽搐了一下,像是有點失望,沒有繼續說剛才那個要不,隻是點了點頭:“唔,這就是你的鬼……”

“沒錯,我介紹一下啊,這是程恪!”

“嗚嗚…… ”正在這個時候,外間的暖水壺忽然響了起來,鄧先生就慢慢的踱步出去弄開水了。

我回身又問程恪:“你上哪兒去了?”

程恪說道:“僵屍數量太多,不好驅趕,遇上點意外,就耽擱了。”

“意外……”我忙問道:“什麼意外?那些僵屍們不是轉頭回去追我們了嗎?龔貝貝和羅蔚藍就被僵屍給抓走了!”

“什麼?”程恪的眉頭一挑:“他們被僵屍抓走了?這不可能,僵屍我已經全料理了,一個也沒跑。”

我這才意識道:“難道是我想錯了……那龔貝貝和羅蔚藍……”

程恪將事情問了一遍,眉頭鎖了起來:“也許是想抓你的人,將他們給錯抓了。”

自然,就是那些故意“驚”僵屍引開程恪的人乾的了。

我忙問道:“你知道什麼苗頭嗎?”

“我可以找。”程恪擰起眉頭來:“但是現在……”

“我沒事,你趕緊去找吧……”我望著他:“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裡,耽擱了這麼久?為什麼陰陽禦鬼之術也找不到你?”

程恪的桃花大眼閃爍了一下,露出了他從來沒有對我露出過的一種遲疑來,才接著說道:“可能,昆侖山的靈氣不一樣,阻隔了咱們之間的聯係。”

“原來如此。”我努力的露出一個笑容來:“我說呢。反正……沒事就好。”

可是……我已經聞到了,他身上除了那我再熟悉不過的檀香味道之外,還沾帶了那種甜甜的,長生的味道。

我和魏淺承這種跟長生有直接關係的人,全受不了這個味道,所以,再淺淡也聞得到。

他……去見蛻皮了?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