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們覺得我們跟二少爺因為上次的事情,鬨了點不愉快,怕我們不肯來,就想著先斬後奏,叫來了再說。” 我接著說道:“隻不過,少爺自己,不知道我們來吧?”
“所以,才想著讓二位多擔待。”豆芽菜搓著手說道:“少爺大概還是因為上次得罪二位的事情憂心,一聽飛哥提出要找您二位來禳治禳治,嚇的麵無人色,說甚麼也不同意,可是現在養鬼師也不知道為什麼,比大熊貓還少點,我們找了幾個道士來,也不管用,最後還是得靠您二位啊!”
“你們的意思我明白。”我說道:“放心吧。少爺那裡,我會好好說的。”
“大師就是大師,掐指一算,肚子裡蛔蟲您都算得出來是幾寸的!”豆芽菜嘿嘿的笑著:“隻要您二位這次將我們少爺給救了,那要錢還是要東西,任選!”
我看了程恪一眼,程恪難能可貴的開了口:“先見見他再說吧。”
“小東,快快快!”飛哥看我們不計前嫌,像是怕我們後悔似的:“趕緊帶著大師過去!”
“請!請!”
我們到了蕭虎的房間裡麵望過去,嚇了一跳,隻見蕭虎的房間裡麵跟科幻片似的,不管是床頭還是家具,全都圓角的,窗戶也封住了,連牆麵上包裹上了軟綿綿的墊子,估摸是想將一切自殺的可能性扼殺在萌芽狀態之中。
“我知道,你們想知道那個女人的來路,隻要你們救了我,我馬上全說出來!”蕭虎摟著一個巨大的沙發墊子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哆哆嗦嗦的說道:“你們趕緊給我看看吧!隻要能活下去,彆的都好說!
那個死娘們兒,估計著,這是想把我給滅口了啊!你們不是她的敵人嗎?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你們可千萬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死了啊!”
蕭虎當時穿著的是短袖的家居服,我仔細一看,蕭虎的手腕和脖頸,都有奇怪的痕跡,一條一條並排著,像是幾個蠶寶寶似的,壓的發青。
但是他們自己好像是渾然不覺,連提都沒提起過那些個痕跡,應該是看不見。
程恪伸出手來,並著修長的手指頭跟我比了一下,我立刻就明白了,那些蠶寶寶似的東西,是被人用手緊緊握住時候,出現的一道道指痕。
位置上,正是蕭虎開槍的手腕,頂玻璃的脖頸,而那指痕的痕跡,分明就是自己抓不出來,逆反的方向。
也就是說, 好像是有人握住了蕭虎的手開槍,抓住了蕭虎的脖子讓他撞玻璃一樣。
我忽然想起來了,小時候姥姥給我講過的傳說“鬼蓋戳”。
鬼蓋戳的意思,就是鬼要害人之前,會在人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跡,就跟學生在本子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一樣,是用來宣誓主權的,意思就是,這個獵物,是自己的。
豆芽菜趕緊湊過來,低聲說道:“您看著,有救嗎?”
程恪用蕭虎聽不見的音量說道:“再晚一天,恐怕就來得及了,但是今天,倒是勉強可以趕上。你叫人去找蜘蛛網,越多越好,再將蜘蛛網給纏成了繩子的樣子,然後隨隨便便去找個老式的秤砣,一定要使用過很多年的,就可以了。”
“蜘蛛網和老秤砣?”豆芽菜趕緊點點頭,下去辦了。
蕭虎也是滿懷希望的樣子,一雙不大的眼睛拿著我們當個救命恩人,含情脈脈的望著我們,很能讓人起雞皮疙瘩。
上次他把我們給關在了大墓裡麵的事情,我可還沒忘,我這個人記仇,先把他的命給拉回來,接著再跟他算賬,到時候,他是死是活的,就跟我們沒關係了。
小東的效率還是挺快的,不長時間,蜘蛛網搓出來的繩子和秤砣都準備好了,恭恭敬敬的給程恪捧了上來。
那蜘蛛網本來輕薄的一動就破,能弄到了那麼一大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蜘蛛。
“接下啦,咱們怎麼辦?”豆芽菜滿懷希望的問道。
“等。”程恪輕輕的說道:“等到這個屋子裡麵,有月光的時候。”
豆芽菜立刻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對了,以前少爺鬨自殺,也是在月亮出來的時候鬨的,原來,還跟月亮有關係啊!”
這下子就無聊了,離著天黑還早,好不容易混了混,等到了晚上, 誰知道,當天居然是個陰天,月光根本照不進來!
那個蕭虎比較心大,仗著我們在這裡,早仰麵八岔的躺在了床上給睡著了,而豆芽菜就小心翼翼的問:“大師,這樣的天氣,那個鬼,是不是就來不了了?”
程恪搖搖頭,低低的說道:”今天,是鬼蓋戳最後的期限,一定會來的。隻是鬼蓋戳要在有月光的情形下,才會被人看到而已。“
“啊,那要是沒有月光,你們看不到的話,那我們少爺……”豆芽菜一臉駭然:“沒救了?”
“祝他好運吧。”程恪麵無表情的說道。
豆芽菜那個樣子,像是嚇的快暈過去了。
程恪卻不動聲色的,在窗戶上擱了一排小小的黑東西。
那些個黑東西像是黑豆一樣,卻看不出是什麼,我挺好奇的去問程恪,程恪也不肯說:“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噤了聲,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吧。
果然,到了半夜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本來這裡是安安靜靜的,卻隻聽“嘩啦”一聲,程恪放在了窗台上的那黑東西,居然被撒了下來!
而窗戶本來也是預防他跳樓,釘的死死的,根本不可能會灌進來風。
接著,傳來了“哢嚓,哢嚓”的細碎聲音。
與此同時,地上的那黑東西,慢慢的就扁了下去,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人踩在了上麵一樣。
我看出來,那個東西,來了。
接著,躺在床上呼呼隻睡的蕭虎整個人忽然一下子往下移動了起來,像是他的兩隻腳,被人猛地抓住了,往下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