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了。

文苑輕描淡寫四個字，卻猶如晴天霹靂，重重地砸在陸澤琛心上。

身體裡的血液似乎瞬間停止了流動，整個人僵硬了片刻，血液忽然直衝腦門，耳邊都是重複聲。

他攥緊了拳頭，手背上都是暴起的青筋。

“您對她做什麼了？！”

文苑早有心理準備，很是冷靜，“她應該知道了孩子的事吧，離開你是遲早的事，隻不過我給了她機會而已。就在剛剛，她收了我的錢，已經去機場了。”

人在極度恐慌和憤怒的情況下，要麼極度理智，要麼完全不理智。

陸澤琛本來就擔心顧漣會走，驟然聽到文苑如此冷靜且清楚的話，急火攻心，喉嚨裡竟然隱約嘗到一點血腥味。

“少爺！我查到顧小姐的機票了，是去滬城的！”阿文從樓上匆匆下來，瞥到文苑冷冷的眼神，愣是硬著頭皮竄到了陸澤琛身邊，說：“現在去還來得及！”

他話音剛落，陸澤琛已經緩過神來，繞過文苑大步地往外走！

“小琛！”

文苑跑出去，抱住了陸澤琛的手臂！

陸澤琛怒極，轉頭看了親媽一眼。

滿眼血紅，無窮無儘的怨恨和絕望，像烈火一樣在瞳孔中激烈燃燒。

文苑驚了一下，“你……”

陸澤琛沒猶豫，手臂用力，一把將人給甩開。

阿文靠得近，趕緊上去扶住了文苑往後跌的身體，隨即又趕緊放開，追著陸澤琛的步伐往外跑。

陸澤琛一路疾行，連等阿文都來不及，親自開車，油門踩到底往大路上開。

他想到昨晚跟顧漣開玩笑，問那盤香腸燜飯是不是最後的晚餐，顧漣似乎沒直接回答。

她什麼意思，果然那時候就打算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