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想不到(2 / 2)

沒有誰評論皇上的聖旨,在他們看來,年輕的吳帆徽,被敕封為左僉都禦史,詹事府少詹事,這已經是最高的肯定,從正五品的左諭德,升遷成為正四品的少詹事,連升兩級,至於說出任南京國子監祭酒,那不過是鍍金的地方不一樣,再說南京富庶,誰不知道。

酒宴結束,祖大弼等人離開京城,趕赴遼東。

臨行之前,楊禦蕃、祖大弼和吳三桂,專程到家中拜訪了吳帆徽,他們都送了錢財,楊禦蕃是一百兩銀子,吳三桂是二百兩銀子,祖大弼是三百兩銀子。

徐彥琦暫時沒有離開京城,他得到了皇上的恩賜,給與兩個月的假期,可以回到家鄉去探親,算上沿途耽誤的時間,春節之後才會到鳳陽去上任了。

一直到九月初十日,吳帆徽總算是安靜下來了,而他請假的奏折,也呈報給內閣了,因為要辦喜事,所以請假六個月的時間。

南京國子監祭酒這個職位,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吳帆徽耽誤大半年的時間去上任,也不會有多大的事情。

朝廷的慣例也是如此,詹事府少詹事或者兼任京城國子監祭酒,或者出任南京國子監祭酒,反正要負責一頭,方逢年現在是京城國子監祭酒,吳帆徽就隻能夠到南京去了。

“謙玨,今日內閣溫人專門托人給我帶話,你的假期怕是批準了,就等著皇上禦批了。”

陳世渠的精神很好,一年之內連升三級,從七品的知縣,到從五品的吏部員外郎。

人逢喜事精神爽,陳世渠當然知道,他能夠得到如此快速的提拔,不是因為有什麼突出的政績,而是因為女婿吳帆徽。

吳帆徽和陳怡彤的婚事,陳世渠是特彆看重的,而且幾次給家裡寫信,說明了此事,家中的老爺子也是高度重視,此番吳帆徽出任詹事府少詹事、南京國子監祭酒的事宜,陳世渠也再次寫信告知家族了。

吳帆徽升遷的速度就更不用說了,上半年還是從六品的翰林修撰,如今就是正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了,至於說左僉都禦史,這不是主要的官職,不過有了這個官職,可以監督和彈劾官吏,權力更大。

“嶽父大人,謙玨也打算回家去看看,轉眼離家快一年的時間,也要回家去看看了,嶽父大人若是有機會,幫忙注意MZ縣知縣朱天麟的事宜,他對吳氏家族很是關照。”

“這我知道,有機會一定會注意的。”

“謙玨打算等到朝廷的敕書下來,就直接出發了。”

陳世渠終於發覺吳帆徽的情緒不是很高,這裡麵的緣由,他也知道一些的。

“謙玨,你要離開京城到南京去了,是不是心裡有些不舒服,你可不要有這等的想法,你才十七歲的年紀,已經是詹事府少詹事,看看朝廷之中,無人能夠有次殊榮,正是因為你年輕,故而需要更多時間磨礪,此次若是敕封你巡撫某地,我看不一定是好事情,你和南京六部的大人是不一樣的,按照我的理解,南京國子監,甚至比京城的國子監都要重要。”

“嶽父大人,謙玨隻是覺得如此的顛簸,有些累罷了。”

陳世渠說的倒也是實情,要知道大明的讀書人,一半出自於南直隸,大部分出自於南方,所以南京國子監祭酒,某種程度上麵,比京城的國子監祭酒,位置還要重要,再說他吳帆徽的年紀太小了,的確需要磨礪的時間。

但吳帆徽不是這樣看的,國子監祭酒,相當於幾百年之後最為著名大學的校長,他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年輕人出任這個職務,豈不是被架在火上烤嗎,國子監是做學問的地方,相比較其他的部門,單純很多,不過因為大明王朝特殊的情況,特彆是萬曆年間黨爭出現之後,國子監已經成為了黨爭的最前沿陣地,很多的爭論在這裡展開,全部都是披著學術討論的外衣,做著拉攏人才的舉措。

吳帆徽擅長的是遊刃於權力博弈之中,為自身獲取到最大的好處,從而不斷的壯大自身實力,至於說做學問,這不是他的強項,而且他本來就討厭讀書人那種所謂的清談,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很多時候清談誤國誤事。

而且皇上的聖旨也很奇怪,沒有對剿滅登州叛軍的事宜做任何的評價,隻是一句話帶過,甚至連具體功勞的歸屬,都沒有明確,這很不正常,要知道登州兵變,已經成為令朝廷很是頭疼的問題,此番大軍乾脆利落的剿滅了登州的叛軍,沒有留下任何的後遺症,這是巨大的功勞了,為什麼皇上和朝廷的反應是冷淡的。

這裡麵一定是有原因的。

吳帆徽需要在離開京城之前,弄清楚這裡麵的原因,也為自己今後如何的選擇、如何的做,指明一條道路,陳世渠是不會想到如此深遠的,也不可能知道這裡麵的奧妙。

所以這一次,吳帆徽需要自己去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