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帆徽內心的感覺是震驚,李勇及其麾下的眾人,戰鬥力居然如此的強悍,山洞裡麵,有不沾泥張存孟和三十多個暴民,這些人都是經曆過廝殺的,至少是有一些戰鬥力的,在李勇等人的麵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還沒有等到吳帆徽開口,李勇再次開口。
“都是少爺籌謀的好,我們衝進山洞的時候,很多人還在呼呼大睡,來不及爬起來就被我們砍翻了,剩下的就算是爬起來了,倉促之下哪裡是兄弟們的對手。”
吳帆徽看了看李勇,沒有理睬那兩個俘虜,快步朝著山洞走去。
還在洞口的時候,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吳帆徽已經顧不上那麼多,徑直走進了山洞,李勇則是緊跟著在他的身後。
山洞有些大,火把已經將裡麵照的很亮,洞子的兩邊山壁上麵,噴濺了很多的鮮血,眾多的兄弟正將屍首擺放到一堆,四個檀木箱子放在山洞的正中間。
拚殺之中四個受傷的人,坐在木箱子的旁邊歇息,其中兩個傷在了胳膊上麵,兩個傷在了大腿上麵,傷口已經被布條捆住了,不過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無所謂的笑容,看樣子對這點傷不在意。
吳帆徽快步走到了他們的麵前,用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兄弟們,還不要緊吧。”
“公子,這點傷算什麼,您就不用擔心了。”
“還是要注意,回到中部縣之後,找到郎中好好看看。”
屍首很快被集中起來,吳帆徽強忍著惡心,看著這些屍首,他發現很多都是被割破了喉嚨,可謂是一擊斃命,根本來不及有反抗的機會,還有一些的傷口在胸部,隻有極少的幾個人,身上有好幾處的刀傷。
每一具的屍首,被抬走的時候,都被仔細搜索過,一些碎銀子和銅錢,也被放到了木箱子的旁邊,甚至沒有誰特彆在意這些錢財。
看著這一幕,吳帆徽想起一句話: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惜死。
可以想象,木箱子裡麵一定是錢財,但根本沒有人動,若不是訓練有素之人,這些錢財早就被瓜分,至少一部分的錢財被藏匿起來了。
被擒獲的兩個俘虜,木然的看著這一切,好像眼前的事情,與他們沒有關係。
“這裡麵的屍首,哪一具是不沾泥張存孟。”
儘管這兩個俘虜沒有開口說話,但他們的眼神同時看向了其中的一具屍首。
吳帆徽走到了這具屍首的前麵。
這是一個中年漢子,頭發也是蓬亂的,一雙眼睛還圓瞪著,死不瞑目,胸口有一處刀傷,鮮血已經凝固。
吳帆徽看著屍體,微微搖頭,伸手摸向了臉龐。
“不沾泥張存孟,我知道你死不甘心,想必你生前也是一條漢子,既然當初決定造反,就應該知道今日的結局,你還是早些到地下去投胎,再生到富貴人家去吧。”
吳帆徽的手放開的時候,張存孟的眼睛果然閉上了。
這本是一個很平常的動作,人死眼睛不閉,是因為臨死之前過於的緊張,眼皮肌肉在斷氣的刹那還是緊繃的,沒有放鬆,隻要輕輕按摩眼部周圍的肌肉,眼睛自然就會閉上。
李勇等人不可能知道這個道理,他們看見吳帆徽開口,就能夠根據兩個俘虜的眼神找到不沾泥張存孟,而且伸手就能夠讓死不瞑目的張存孟閉上眼睛,這豈不是神人了。
就連吳帆徽身後的兩個俘虜,身體也微微顫抖了,他們不怕死,但他們怕死後下地獄,還過這種煎熬的日子,眼前的這個少年,在他們看來就是神仙,人家能夠一眼看到掌盤子的屍首,還能夠讓掌盤子閉上眼睛,尋常人哪裡能夠做到。
吳帆徽轉過身,已經感覺到周圍的氛圍不一般,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變化了,包括李勇,那裡麵已經透露出來敬畏。
吳帆徽很快明白了是什麼原因,他已經有過一次這樣的體驗,那是他剛剛穿越的時候,震懾了吳寶貴等人,此刻他讓不沾泥張存孟閉上眼睛,何嘗不是如此。
人需要威嚴,更是需要在某種特定的場合之下展現出來威嚴,這種威嚴不是刻意爭取來的,而是他人主動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