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脫抱拳道:“晉王殿下。”
陳光笑道:“我都稱你作叔叔了,你也就不要那麼生分了,在外人麵前,就叫我陳公子好了。”
稱呼,是拉近人與人之間距離的一個很好的手段,要想在一個月內娶敏兒為妻,那自然要從各方麵努力才行,今天晚上的巧遇,無疑又是一個機會。
“陳公子。”
雙方打了招呼,隨後墨脫想要在街上走走,陳光自然樂意作陪。畢竟這就跟單身男女晚飯後出去散步一樣讓人有發揮的空間。
“今天你的琴彈得真好。”陳光說。他還從來沒見過第一次看譜子就能夠毫無停頓把它演奏出來的人,敏兒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個。
“謝謝。”敏兒心頭湧現一絲絲甜蜜的感覺,通過今天的接觸,眼前這個晉王殿下,已經在她小小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了。
她感覺突然心跳好快,或許這就是他們說的小鹿亂撞麼?
墨脫是過來人,一看女兒的表情就知道,心中也早已經有了計較,看來自己這寶貝女兒,選中的正是這晉王殿下了。
陳光又道:“敏兒這琴是跟誰學的?”
“父皇有為敏兒請先生。”
一邊走一邊閒聊,不知不覺行至一茶館門口,茶館內人聲鼎沸,十分熱鬨,陳光道:“走了這許久,不如坐下來喝杯茶。”
“好啊。”
四個人進去,本想找個雅間,可湊巧沒座了,一樓西北角還有個空桌,陳光便讓楊榮去把位子給定了。三人落座,楊榮站在陳光身後伺候著。不一會兒,茶水上來,茶香四溢,陳光一聞,便道:“這茶不錯。”
突然,外麵同時有五六人齊聲吆喝:“各家院子生意上的朋友,姑娘們,來花銀玩兒的朋友們,大夥兒聽著:我們來找一個人,跟旁人並不相乾,誰都不許亂叫亂動。不聽吩咐的,可彆怪我們不客氣!”一陣吆喝之後,茶館裡頓時就安靜了。緊接著,湧進十七八名大漢。這些大漢短裝結束,白布包頭,青帶纏腰手中拿著明晃晃的鋼刀,或是鐵尺鐵棍。看起來凶神惡煞。
陳光一愣,這是什麼個情況?
楊榮臉色一變,道:“少爺,咱們趕緊走吧。”
陳光無奈地說道:“能走得了嗎?”
就在他眼前,幾個試圖從大門離開的人,全部被攔下來了。
墨脫畢竟是來自於一個粗獷的國度,麵對這場麵,他臉上毫無懼色,隻顧著自己喝茶,低聲說道:“這天子腳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旁邊的楊榮解釋道:“這裡靠近碼頭,有許多做生意的,形成了許多派係,相互之間經常有摩擦,官府管過幾次,管不住,後來就算了,隻要不鬨出大亂子,都隨了他們去。”
同時,他心中卻是暗暗叫苦,怎麼偏生今天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出門之前,陳光嫌後麵跟著人有些不自在,府上的高手可是一個也沒有帶出來。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楊榮覺得自己就算是拚著被責罵也要將人帶上了。
這群人中,領頭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相比較於其他人來說,他不算那麼凶神惡煞。他先是抱拳往四周行了一禮,道:“今兒個咱們來找個人,打擾各位了,我孫老頭在這裡給大家陪個不是。”隨後,他提高了音量,大聲道:“行腳幫的朱五四在不在這裡?”
整個茶館裡安靜極了,並沒有人搭話,那些出不去的客人們,臉上都露出緊張和害怕的表情,生怕了他們那明晃晃的刀子不長眼睛,摸到了自己身上,那可真是遭了無妄之災了。
等了好一會,始終不聽得那行腳幫的朱五四搭腔。那老者喝到:“各處屋子都去瞧瞧,見到那姓朱的縮頭烏龜,便把他請出來。這人臉上有個大刀疤。好認得很。”眾人轟然答應,便一間間屋子去搜查。
這些人在一樓大堂轉了一圈,卻是沒見著人,隨後便又去雅間找。
後來似乎確實是找到了這朱五四,隻聽得房中兵刃相交之聲大作,不一會兒的工夫,卻聽得“哎喲”,“哎喲”連聲,三人一個接一個的倒飛了出來,摔在地下。一名大漢手中鋼刀反撞自己額頭,鮮血長流,登時暈去。廳堂上眾人都站得遠遠地,唯恐遭上魚池之殃。但聽得兵刃碰撞之聲越來越快,忽然有人長聲殘呼,似乎是受了重傷。
陳光心中鬱悶不已,這會兒又不能離開,更沒辦法通知晉王府裡的高手前來救駕,隻能坐在這裡看著他們舞刀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