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顯露的陰謀(1 / 2)

李業其實沒什麼說故事的天賦,但奈何何芊是個聽故事的天才,她這種人一般也可以稱為“初中二年級學生”,腦子裡光怪陸離想的特多,笑傲江湖的故事本來就不長,黃昏的時候故事已經完了。李業卻不想動,日垂西山之際四周氣溫開始下降,但被太陽烤一整天的山石還是暖烘烘的,躺在上麵十分舒服。

“要不我們回去吧。”李業如此提議。

“不要。”何芊果斷搖頭,她還沉浸在那故事中,時不時念叨獨孤九劍,吸星大法之類,還會問太監是不是都那麼厲害的問題。

“你又不懂詩詞,等在這乾嘛?”李業不解的問她。

“要你管。”小姑娘虎他一眼,然後收起碟子和酒壺準備還回去。

瞥了懶洋洋的李業一眼,這種混蛋怎麼可能懂呢,哪個女孩不會向往才子佳人的故事,她是有些笨,所以不懂詩詞,可那也是從小憧憬過的夢啊。

“走吧,快放題了去看看。”何芊說著已經跳下石頭,李業隻好跟著她,兩人與人群格格不入相互作伴也好,再說一開始就說好的,他不能半途丟下小姑娘。

“梅園詩會肯定寫梅了,這還用擠著去看嗎。”李業抱怨,放題是指太陽落山後詩會主辦方會請一位德高望重,才學服眾的人給出詩詞題目,然後詩會士子們以此為中心做詩詞,再加公開品評選出優者。

之所以要太陽落山之後放題一是為了保持神秘感同時維持氣氛,要是早早放題那大家還遊什麼園,賞什麼梅,估計都蹲哪個旮旯裡苦思冥想去了。

二是為了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公平,讓大家太陽落山後才知題,然後一起開始思考構思。

可萬事不可能有真正的公平,也有人早早猜題然後做好,還有些權貴子弟出錢買詩詞然後各種題材背上一兩首,到時蒙對也能張口就來,還落下才思敏捷的美名。

幾年前在瀘州地界就發生過一個人儘皆知的故事,瀘州知府為讓自己女婿出風頭找人買詩讓女婿背好,準備在元宵詩會一展風采,可惜當地才子中殺出一匹黑馬,籍籍無名卻文采亮眼,硬生生壓住風頭讓高作評席的瀘州知府也隻能將魁首評給他。這事後來傳出瀘州知府成為一時笑柄,李業是聽月兒跟他講的這個故事。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詩詞本身沒有嚴格的框框條條來打分,不像數學考試,答案在那對就是對,錯就錯,沒有模棱兩可。所以詩詞想要硬判高下是很難的,這時候利益關係權衡考量,盤根錯雜,很多主觀的東西也會被帶入進來,要像那位不知名的才子一樣,一曲詞能逼知府放棄女婿,那定是極好了。

放題在山腰小亭,下方已經圍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眾多才子文士翹首以待。李業很自覺的不去湊熱鬨,何芊卻興致勃勃的擠了進去。

不一會兒人群中傳來一陣沸騰之聲,李業抬頭遠遠看去,原來出來放題的人居然是陳鈺,當朝翰林大學士,判東京國子監,他出的題怪不得人們這麼激動。

隱約看見他從旁邊侍從雙手捧著的木盤中拿過一個卷軸,攤開後開始說起來,隻是距離太遠聽不清楚。

吸引李業注意的反而是老人身邊那托盤的人,他黑色暗金鑲邊甲,腰掛利劍,威風凜凜。關鍵是站姿,積年累月練武的人和一般人是有差異的,人體發力從腰部,故而習武久的人因為經常練習如何發力,會有一種“拔背”的感覺,脊梁筆挺有力,在站姿上最能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