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朝堂議事(1 / 2)

天越來越冷,李業窩在家中不出,年關將近,京都一片熱絡。

這幾天望江樓越來越火爆,每日能淨賺三十到四十兩不等。而且好處不止這些,一時間《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傳遍京都,很多人也想起舊事,思及瀟王恩德,這幾日陸續有人給王府送禮,有他理論上的監護人皇叔李昱,也有各種達官貴人,都是嚴毢班他應付的,畢竟他人設就是不通情理,胡作非為的紈絝子弟,怎會做這些事呢。

前前後後才幾天,各種禮品金銀,嚴毢折算下來足有三千多兩!王府上下一片喜慶。

對於李業而言,躲在幕後總是最安全的,這不隻是生物本能,更是一種十分有效的自保手段。

一旦自己被潛在的敵人低估,真有事情麵臨的挑戰就會大大減少,因為對手在心理上會放鬆,不要小看這種心理上的微弱差距,細小的差距往往會招致巨大的不同。

他每天寫字,練功,教秋兒和月兒數學,然後時不時去聽雨樓一趟,德公那天輸棋後他一去就找他下棋,可一次也贏不了,氣得吹胡子瞪眼,好幾次暗示他要尊老愛幼,可惜李業就是手下不留情。

陳鈺更是為聽雨樓吸引大批文人墨客,他是朝廷三品大員,判東京國子監,親自上三樓一觀真跡,讓詩作名聲更盛,一時間京都之內若是不知《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都不好意思出門。

幾天後,李業收到相府請柬,居然是阿嬌送來的,這道讓李業有些驚訝,上麵說年前會在王家的怡華園舉辦一次怡園詩會,倒是邀請他赴約。

李業明白過來,這大概是阿嬌向他示好吧,畢竟他幫那丫頭推掉和自己的婚事。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那個隻會給他斟酒,還會哭鼻子的姑娘也是京都出名的才女啊。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似乎再給自己爺爺唱詞,所以李業才會誤會她是小妾,現在想想那可能是她自己做的詞吧,所以才會唱出來讓德公品評。他又不懂,怎麼聽得出那是新詞還是舊詞。

李業對什麼詩會並不感興趣,比起來他更願意和王越那個見識多的老頭談天說地。詩詞他是寫的,但寫的都是彆人的,寫完裝裱起來掛在自己屋裡,這樣的氛圍很好,讓人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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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殿內,燈火通明。冬夜漫長,此時天還蒙蒙亮,裡麵已經滿是朝臣,在立者儘皆紫袍,手執玉笏。上首紅金龍袍,珠玉允耳,十二玉流蘇黑冕冠,正是當今皇帝。

下方站在最前的幾個大臣你一言我一語,已經爭論多時。

“陛下,敗軍之將無論如何言語皆是推脫狡辯之詞,我朝歲歲花費眾多財資養護關北廂軍,為的就是預防北方兵禍。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待到用時關北軍卻一觸即潰,作為主帥,魏朝仁這是天大的失職,不可輕恕!”說話的是一個微胖老者,手執玉笏,紫金袍,位列文臣之首,正是參知政事羽承安。

上首皇上點點頭:“言之有理。”

“勝敗乃兵家常事,沙場之事誰能言而斷決?魏朝仁此番戰敗雖有過錯,但也有天時之禍,請陛下三思。關北之地連年兵禍,魏朝仁鎮邊數十年如一日,此前皆無大禍也是天大的功勞!”說話的老人位列武將之首,清瘦高挑,自帶一股儒雅之氣,可看他筆挺的脊梁和凸起的骨廓就知是練武之人。此人正是當朝樞密使,大將軍塚道虞。

皇帝又點頭,按著金邊案角,遲遲沒有決斷。

羽承安見此上前一步再次開口:“塚大人言語自有道理,勝敗之數無人能決,可若因此開赦聖恩,從輕發落,日後關北之地心中必是無畏,戒備鬆散,輕視瀆職,到時北疆何以能安?臣請陛下務必嚴懲魏朝仁,以儆效尤,以懾北疆,以安社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