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婉妃過來,蘇琦羅微微欠身,行了一個平禮,她也不知為何,隻潛意識裡覺得應該如此。
“儷玉貴妃金安。”婉妃行了大禮,跪在地上,眼裡的笑意愈發意味深長。
“婉妃請起,你我原是第一次見,不必如此客氣。”
話雖如此說,可蘇琦羅與她依舊保持著三步遠,保證自身是安全的。
若是再發生昨晚的類似事件,即便喬子晟竭儘全力保她,恐怕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貴妃娘娘好雅興,在此賞花呢。”婉妃走過來,想靠近蘇琦羅裝出一副熟絡的樣子。
而蘇琦羅卻像知道一般,輕輕閃過,不留痕跡的朝前走了幾步,緩緩道:“今日宮裡來了貴客,婉妃不應該在太和殿麼,怎會出現在此處。”
“嬪妾身子不適,所以出來透透風,不曾想在這裡碰到了貴妃娘娘,還真是湊巧。”
頓了頓,見蘇琦羅的心全然不在話上,又道:“貴妃娘娘可知,今日來人是誰?”
她挑眉,“不是明盛國的賢王麼,莫不是還有彆人?”
“是呀,賢王來了月海國,隻是聽聞賢王曾有一心愛女子,為了她終身不娶,至今不曾有王妃,如此癡情一片,當真讓人動容。”
她眉頭一皺,手撫上冰冷的白玉獅子雕塑,靜靜看著麵前的映日荷花,可心裡,卻湧起一陣難言的熟悉感。
這番話,似乎曾經有人同她說過,隻是語氣不同,那人帶著濃烈的憤恨,誓要將她抽筋喝血,可婉妃說來,卻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你對我說這些話,什麼意思?”蘇琦羅向來不是拐彎抹角的人,有話從來都是直說。
“臣妾沒有彆的意思。”婉妃輕輕俯身,神色仍然得意,又故作惋惜道:“隻是不知,那賢王深愛的女子身在何方,若是知道賢王的癡情,不知是否會跟賢王回去呢。貴妃娘娘,您說呢?”
蘇琦羅心裡一頓,莫不是……婉妃說的是她?!
不,不可能,一個南宮玄已經和自己牽扯不清了,此時又牽扯進南宮鈺,他們又是親弟弟,這怎麼可能?
可想起之前蘇含悅稱呼自己為破鞋,如此信誓旦旦,蘇琦羅咬唇,紅色的丹蔻指甲輕抓著光滑的白玉,留下淡淡的指紋。
見目的已達到,婉妃也不再多言,她身邊的婢女亦是有眼色的,隻道:“娘娘,太醫還在宮裡等著呢,咱們快回去吧。”
“如此,那臣妾先告退了。”
蘇琦羅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聞言一驚,微微打了個哆嗦,再回神時,婉妃已經離開了。
“小姐……”酒酒有些擔心。
耳墜輕掃過臉龐,隨著晃動不停的搖晃著,點點冰冷在脖間化開,如同一滴滴水,滴落平靜的心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