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南宮玄冷眼瞧著麵前堆著的奏折,其間談論最多的便是他與那祈炎國公主和親一事,令得他更為陰鬱。

一氣之下竟是揮袖,將那些明黃的奏折自桌上一掃而落。

“皇上,星輝閣傳來消息,道那位姑娘今日在院子外吹了個下午的風,還有不願進膳。”

孫公公見南宮玄神情不對,本也不想要在此時火上澆油。隻是因了他特意吩咐,他不敢有所懈怠。

“擺駕!”南宮玄聞言,知曉蘇琦羅這般折騰自己,一下子就連心都跟著隱隱抽痛起來,一時之間也顧不上許多,抬腳便想往星輝閣而去。

“皇上,您今日翻了韻嬪娘娘的綠頭牌。”孫公公隨即表露為難的神情,眸子還隱隱閃過驚異的光芒,那位姑娘,竟能讓風流多韻的皇上專情惦念如此。

南宮玄眼眸一眯,卻又很快鬆開,恍如未聞,直直往前走去。

孫公公見狀,便是已知聖意難為,故而手上佛塵一揚,便捏著嗓子喊道:“擺駕星輝閣。”

明黃色的天子儀仗浩浩蕩蕩往那往日鮮無人煙寂靜的西南角而去,一時引流言霏霏,議論紛紛。

蘇琦羅仍是站在那藤蔓之下,麵無表情,宛若一座精致豔麗的冰雕,絲毫靈氣都不曾透露。

聽聞身後動靜,蘇琦羅仍是不為所動,甚是連眼眸的餘光,都不曾分去半分。

趙院判在給蘇琦羅將來龍去脈都說完後,便是火急火燎的到了南宮玄跟前請罪去了,清楚蘇琦羅頑固異常的性子,南宮玄也無對趙院判多加苛責。

隻是他躊蹴煩悶了一下午,便是因了,不知該要如何麵對。

風吹仙袂飄飄舉,蘇琦羅那嬌俏的身影挺然站立於空院之中,銀光揮散,似是渡了一層冰霜,讓人格外的感覺冰涼。似乎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卻又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佇立在幽靜的山穀中。

陣陣心疼憐惜自心間蔓延開來,南宮玄的神經末梢被狠狠的觸動了,莫名的便是喉頭一緊,酸脹難言。

那削薄的唇被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南宮玄瞧著蘇琦羅那孜然獨立的身影,似是越發的蕭瑟,一時也顧不上起來,大步流星往前一跨,將她打橫抱起,攬在懷中。

“你怎麼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俊美無雙的眉宇雖是不悅的緊蹙,還隱隱待了些許責怪,但卻是滿滿當當的落了無數柔情在上。

蘇琦羅也不掙紮,宛若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體,任由南宮玄作為,隻是那雙水靈靈的盈眸,此時卻是空洞深遠,饒是如此,她也不願將視線落在南宮玄身上一分,選擇閉眸冷漠以對。

喉間的晦澀更加深重,南宮玄心中不由得蕩起了不安與愧疚。

“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許久,南宮玄方才將喉嚨間的晦澀壓下,艱難的吐露出這麼一句。

聽他竟然提及到了她不曾感受過的存在,蘇琦羅便是燃起了滔天的怒火與怨氣。

從頭到尾,她都是一直被蒙騙在鼓裡的傻子,開始到結束她竟都是毫無知覺,南宮玄可不是將她騙得團團轉,像是玩偶一般,玩弄在手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