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蘇琦羅頗為理解的收回了手,古時女人最重的便是貞節與名聲。俗話說,失節事大,餓死事小。

“那你好好歇著,我去看看采苓。”蘇琦羅站起身來,儘情的伸了個懶腰。

采苓那邊有著淳祺照顧著,又因著香梨忽然發高燒,蘇琦羅還不曾到采苓那邊瞧過。

雖說她並不是十分信任采苓,還隱隱有些防備。但怎麼著,采苓都是被自己連累了,方才會挨了這個板子。

蘇琦羅略略垂眸,遮掩住杏眸中那不斷閃爍著的愧意,隨後狀似無意那般,衝香梨笑了笑。

順著那飄然在空中淡淡的藥香味,蘇琦羅不一會兒,便到了采苓的住處。

“昭儀娘娘。”淳祺放下手中的藥碗,起身恭身行禮。

“嗯,不必多禮。采苓怎麼樣了?”蘇琦羅微微頷首,細細地打量著昏睡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采苓身上。

不過幾日,她便消瘦了如此之多,那下巴,削尖得似錐。蘇琦羅不由得泛起了陣陣心疼。往後,她也要待采苓好上幾分才行。

而後,視線輕移,不自覺的落在了淳祺剛才放下的藥碗之上,不由得微微一愣。這藥汁,怎麼比香梨那碗要濃鬱褐黑得多?若是下口,必定苦得連五臟六腑都揪在一起了吧?

蘇琦羅光是想想,便不禁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這一口,怕是要一斤的蜜餞來壓舌了。

淳祺感受到蘇琦羅落在藥碗之上的眸光,便知蘇琦羅在思慮些什麼,不由得淡然一笑,溫聲細語道:“采苓身子比香梨還要弱,那二十五大板下去後,她便已是昏了過去,又不慎引起了高燒,傷口略微潰爛,以致至今不曾醒來過。因而,這藥量自也是要加大的。”

“原是這樣。”蘇琦羅似有所悟點點頭,沒想到采苓的身子骨竟是這般弱,哎,真是讓她吃苦了。

“娘娘不是懂的醫理嗎?先前大人重傷,還是娘娘出的主意,方才能令大人的傷好的這般快。”淳祺重新拿起藥碗,溫柔的一勺勺往不省人事的采苓唇間喂去,而後細心的替她拭去那流落出來的藥汁。

聽淳祺提及那次縫針,蘇琦羅不由得一愣,心中暗自戒備,疑惑道:“你竟然知道?”那日,自己分明是一身宮裝,連南宮玄都沒有認出來,怎的,她竟是知道?

“是了,奴婢還不曾跟娘娘說過,奴婢乃國師大人殿中掌事大宮女,奴婢一身醫術也是幸得大人指導。且奴婢自幼便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因而能一眼認出娘娘。”

淳祺這話,言外之意便是她什麼都看穿了什麼都知道了。另一層意思,也是隱晦得告訴自己,她乃是簫雲奚的心腹,因而是可以信任得過。

可是這種不能見人且見光死的“奸情”被第三個知道,雖說是心腹,但蘇琦羅還是覺得,有著什麼地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