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兩道身影撞碎走廊牆壁,從花園打到了大教堂室內,這是一間辦公室,擺放了五張辦公桌和大量文件檔案櫃。
一大一小,兩個隻知蠻乾的凶獸撞在一處,肆意摧殘著辦公室,將一張張書桌砸碎,將一份份文件掀得漫天飛舞。
西格瑪將能力推至極限,集結了不知多少人的力量,他的肉體強度早已超過了人類極限,一次次不知疲憊揮拳,周身熱風騰騰,身影愈發模糊起來。
拳頭雨點般落下,韋恩在疼痛中感受到了愉悅。
他是對的,六芒星成型的時候,生命本質蛻變,這是一個開始,並非結束。原地等待無法挖掘自身極限,唯有乘勝追擊,方能越挫越勇。
十分鐘後,韋恩和西格瑪拆到了第四間辦公室。
西格瑪因為劇烈的痛苦,整個人陷入癲狂,呼吸急促混亂,拳力雖不減分毫,但步伐遠不如最初那麼矯健。
韋恩越戰越強,已然摸到了自己的巔峰,看著極速衝來的身影,他內心一片平靜,側身避開拳風,左腳腳尖點地,側身劃過半圓,繃直的右腿抽射而出。
腿風厚重淩厲,褲腳嗤嗤作響,好似一條黑色巨蟒嘶嘶吐信,直奔西格瑪脆弱的脖頸而去。
頭部是西格瑪的致命弱點,和壯碩的四肢軀乾完全不成比例,尤其是脖頸,雖然粗壯了一圈,但看整體依舊顯得瘦弱滑稽。
勢大力沉的鞭腿迎麵襲來,西格瑪來不及閃躲,匆忙抬手格擋。
轟的一聲,格擋的手臂狠狠壓在臉上,身軀不受控製飛了出去。
又是一聲巨響,辦公室牆壁坍塌,西格瑪飛出走廊,落在了倉庫前。
染血的身軀滿是塵土,身上黑一塊白一塊,耳邊嗡嗡作響,顫著身軀踉踉蹌蹌爬了起來。
他臉上重影閃過,能力陷入了崩潰邊緣,晃著腦袋散去昏沉,努力集中視線尋找韋恩的身影。
“彆看了,我在你後麵。”
韋恩踏步前衝,腳下崩碎土石,在西格瑪轉身的瞬間,一躍騰空而起,膝頂重重撞擊在對方麵門。
隻聽哢嚓一聲骨碎,西格瑪騰空而起,本就‘纖細’的脖頸猛地拉長。
西格瑪摔落在地,大口吐血喘著汙濁氣息,他的呼吸淩亂到無法控製,全憑意誌力支撐才保證能力沒有崩潰。
手撐地麵慢慢爬了起來。
韋恩微眯雙目,拒絕了送到手邊的香檳,勢大力沉的勾拳正中西格瑪左腹。
先溫一下,待會兒再喝!
韋恩上前一步,緊跟著側臂發力,拳鋒劃開淩厲弧線,重重轟在西格瑪麵門。在其後仰欲要摔倒的瞬間,小碎步踏前,抱著對方傾斜的身軀,順勢將其砸翻在地。
連招觸發!
韋恩扣住西格瑪的腳踝,抬起後,先肘擊對方大腿,而後環抱這條粗壯的大腿將其遠遠扔了出去。
他速度極快,低頭前傾身軀,西格瑪搖搖晃晃站起,被連續的左右勾拳打得滿臉是血,再被衝膝撞胸直接掀飛。
轟!
倉庫牆壁凹陷,綻開一道道蛛網紋路,西格瑪嵌在牆上,徹底沒了動靜。
他呲呲冒著蒸汽,膨脹的肌肉收縮,變回原先的模樣,空洞的雙目無神望著地麵,失去焦距漸漸灰暗無光。
這一次,他的臉上不再跳動麵孔,鮮血順著牆壁流下,在地麵彙聚成了一灘。
轟!
殘影閃過,厚重的倉庫牆壁坍塌破碎。
韋恩一拳塌陷西格瑪的胸腔,將對方砸入倉庫內,望著沒了動靜的屍體,對著彎折的頭顱便是蓄力一腳。
啪!
一顆腦袋飛出,撞碎在牆壁上,塗抹得到處都是。
經過反複補刀,韋恩勉強可以確認,敵人真的死了。
但還不夠!
他揮手招來火元素,五指插入爛泥一般的胸腔,自內向外將其烤成焦炭。
隻有反複補刀,沒有毀屍滅跡,反派才這麼做,正麵人物都知道留下屍體。否則死無對證,韋恩空口無憑,無法證明大教堂的倉庫失竊案和他無關。
解決了敵人,韋恩抹了把臉上的血泥,將其糊成一團,身前浮現一團水汽,洗去滿手汙穢。
他抽出手帕擦拭水漬,戴上白手套,在第一區域翻翻撿撿起來。
雕像藝術品精美華麗,年代悠久極具收藏價值,仿製的鎧甲兵器也都出自名家之手,雖是贗品,但藝術成分兩三層樓那麼高,能賣出不少錢。
“可惜了,後備箱沒那麼大,這些寶貝和我無緣。”韋恩四下摸了摸,遺憾搖頭。
“韋,韋恩先生……”
被捆著的基思主教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之間,看到了韋恩鬼鬼祟祟的身影。
“什麼韋恩,當了我的狗,居然還惦記著外人。”韋恩壓低嗓子,一個健步上前,手刀敲暈了基思。
他進入倉庫第二區域,找了一個箱子,將名貴珠寶倒入其中,哼哧哼哧扛到花園,操控藤蔓在地下進行轉移。
“對了,還有長袍,險些忘了物歸原主。”
之後韋恩又去了第三區域,擄走了近百本珍貴古書。
留了三分之一下次借閱。
搞定了一切,韋恩招來水汽清洗麵部,收回白手套來到基思麵前。
藤蔓鬆開,放下了所有神職人員,韋恩大聲呼喚,語氣急切,一臉嚴肅的模樣仿佛在守護正義!
“基思主教,主教,你快醒醒。”
“……”
基思暈暈乎乎睜開眼睛,摸著後頸位置,抽冷氣道:“韋恩先生,你剛剛為什麼要將我打暈?”
“基思主教,伱在說什麼傻話,我剛打敗魔鬼的信徒,什麼時候對你動手了?”
韋恩麵露詫異,不解道:“你再想想,是記錯了,還是看錯人了?”
是這樣嗎?
基思腦袋暈暈的,感覺思維被榨乾,全身肌肉酸痛,仔細回想了一下,適才頭暈眼花,可能真的看錯了。
“遭了,魔鬼的仆人!”
基思如夢初醒,騰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
他隻記得自己追至咖啡館,然後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陷入黑暗。
基思拍了拍斷片的腦袋,努力回想道:“我記得自己向父懺悔,還有一個晚上,很多人,還有黑色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