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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內沒人說話,隻有刀叉接觸餐盤的聲音。
維羅妮卡這邊的聲音很大,反手一叉子刺穿牛排,拿著鋸齒餐刀來回切割,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韋恩,一言不發的模樣,仿佛餐盤裡的牛肉就是對方。
韋恩:這麼巧,你也來吃飯啊!
維羅妮卡:這是我家!
韋恩:夥食太好了爸!
維羅妮卡:混賬,你給我等著。
突然得知母親在外麵收了個學生,還要帶回來參加家宴,維羅妮卡有點懵,好端端地怎麼突然多了個學生,還非常重視的樣子。
維羅妮卡心裡酸酸的,感覺獨屬於自己的母愛被分割了一部分,詢問蘭道先生是否知情。
蘭道先生黑著臉,對這位學生進行了評價——社會垃圾。
能在蘭道先生嘴裡得到這種評價,肯定不是一般人,維羅妮卡突然好奇了起來。
然後她就看到了這位社會垃圾。
不得不說,評價非常中肯!
維羅妮卡眯著眼睛打量韋恩,感覺自己傻傻的,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裡,就是一個笨蛋。
她以為上過一次當,吃過虧有了教訓,再也不會被社會垃圾欺騙,萬萬沒想到,社會垃圾花樣極多,又騙了她一次。
此時,維羅妮卡完全忘了希菲也瞞了她很久,認定了韋恩是主謀,用餐時一直予以視線壓迫,試圖用眼神殺將韋恩砍成土豆泥。
韋恩亦眯著眼睛,項鏈不錯,挺白的,但你的道理不應該這麼大,是不是塞墊子了?
兩人視線相碰,終究是韋恩眼神閃躲,逐漸落入下風,隻敢從眼縫裡目不斜視,不敢瞪大眼睛與之對視。
“哼!”
奧斯頓看不下去了,小白臉在他家裡還敢眉來眼去勾搭白菜,真當他不敢讓管家把水泥桶搬進來嗎?
還有,吃飯就吃飯,你小子往哪看呢!
“嗬。”
學生被哼,老師自然要站出來撐場子,希菲放下手裡的刀叉,笑著對韋恩道:“坐這麼遠乾什麼,梅根,把少爺的位子搬到我旁邊。”
“好的,夫人。”
“梅根,把小姐的位子搬到我旁邊!”
“好的,老爺。”
“我不要!”
“……”
一場家宴以平平淡淡開場,在奧斯頓的吃癟中結束。
飯後,奧斯頓黑著臉將希菲拉走,後者不情不願,但還是跟著離開了。
維羅妮卡麵無表情朝韋恩勾了勾手指,轉身朝餐廳外走去,韋恩四下看了看,應該不是和自己說話,待在原地哪都沒去。
片刻後,維羅妮卡返回,冷著臉將他拽了出去。
管家梅根緊隨其後,老爺有命令,無論如何都要看緊社會垃圾,絕不能讓對方嘗到甜頭。
至於老爺那邊,獨自麵對龍血大祭司會不會挨揍,老爺勸管家不要多管閒事。
說了多少遍,這不叫挨揍,這是夫妻間的情趣!
“梅根,你不許跟過來。”
維羅妮卡吩咐一聲,直接關上書房大門,還從裡麵反鎖了,她提起裙子,招呼韋恩跳下窗戶,直奔自己的獨棟彆墅而去。
後方,梅根如影隨形,直到站在大小姐的獨棟彆墅門口才停下腳步。
維羅妮卡不喜歡彆人進她的房間,就連一家之主的奧斯頓都要提前申請,而且申請多以打回收場。
維羅妮卡已經很久沒稱呼奧斯頓為父親了,一般都以蘭道先生作為代稱,想讓她改口,除非母親回家,兩人和和睦睦再也不吵架。
砰!
一進屋,維羅妮卡就抓著韋恩的衣領將他按在了牆上,龍血少女臂力驚人,韋恩驚訝發現,生命本質填滿的他竟然沒有多少反抗的餘力。
“好厲害!”
“是挺厲害的,你很得意是吧?”
維羅妮卡回憶這段時間的經曆,頗有些惱羞成怒:“伱明明知道卻什麼都不說,還讓我大聲道歉,你分明是故意看我的笑話。”
“對不起。”
韋恩沒臉沒皮,直接大聲道歉。
維羅妮卡直翻白眼,咬牙道:“聲音這麼小,一點誠意都沒有。”
“對!不!起————”
“你吼這麼大聲乾什麼!”
維羅妮卡這才心滿意足,發現自己的臉貼韋恩太近,鬆手後退兩步,找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遮住了華麗的晚禮服。
早說母親的學生是韋恩,她才不會打扮這麼漂亮。
“說,你怎麼和我母親認識的,是不是居心不良有所圖謀?”
“不是吧,上次你還說我的老師居心不良,怎麼這次就成了我不懷好意?”韋恩煞是委屈,大家朋友一場,現在關係更親密,維羅妮卡居然不相信他的人品。
“日記本帶來了嗎?”
“沒有,但已經寫到今天了,包你滿意。”
“這還差不多……”
維羅妮卡小聲嘀咕,依舊氣不打一處來,質問道:“你和我母親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成了她的學生,你是不是給她看日記了?”
“怎麼可能,是老師主動湊上來的,威逼利誘非要我給她當學生不可,還說要把女兒介紹給……”
“嗯?!”
維羅妮卡眉頭一挑,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好吧,我說實話,是我臭不要臉求她收我當學生的。”
“這還差不多。”
維羅妮卡指著對麵的沙發,待韋恩坐下後繼續審問:“不許胡編亂造,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你當時逃難離開倫丹,被那位大人物追殺,怎麼搖身一變成了我母親的學生?”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位大人物就是你父親。”
“哈?”
維羅妮卡愣了一下,回過神後才發現,的確有這種可能。
難怪蘭道先生一直沒成功,每次詢問都是快了、馬上、就好了,他自己不願意擺平自己,可不就是這個結果嘛。
“你什麼時候得罪蘭道先生了?”
“那要從三個多月前說起,我在家吃著土豆大餐,一位穿著黑袍的魔法少女闖進了偵探社。”韋恩唏噓不已。
維羅妮卡明白了,氣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豈有此理,他在胡思亂想什麼,真以為我會喜歡上一個社會垃圾?”
“難說,上流社會的公子哥見多了,難免想換個口味重一點的。”韋恩吐槽道。
“閉嘴,我不允許你這麼說我母親的學生。”
維羅妮卡坐回沙發:“繼續,你和我母親怎麼認識的?”
“離開倫丹那一晚,老師和我一輛火車……”
韋恩聳聳肩:“還記得你送我去火車站嗎,雖然不想打擊你,但老師把我當成了你的男朋友,之後就認識了。”
“豈有此理,他們都瞎了嗎!”
維羅妮卡大怒、憤怒、暴怒,都說父母最懂孩子,為什麼她的父母一點也不懂她。
說著她怒視韋恩,後者配合著癱軟在沙發上,擺出一個吃軟飯的廢物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