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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騎士,暗夜無聲。
安靜到一行人能聽到彼此正在加速的心跳聲。
他們的心臟被一隻冰冷的骨爪緊緊握住,每跳動一下便帶來一陣劇痛,每一次劇痛都加快心跳速度。
望著突然現身的死亡騎士,西蒙祭祀感受到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從心底升起,她的思維不受控製發生混亂,理智被一點點吞噬。
西蒙眼前一晃,她環顧四周,天幕陰沉、雨霧朦朧,她和隊員們仿佛置身於死亡的國度,形形色色的墓碑不見儘頭。
鬼火跳動,陰冷的霧氣扭曲成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鬼影,緩緩朝他們走了過來。
西蒙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某種東西束縛,無法移動,無法發出聲音,想要調動魔力,體內卻空空如也。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神選大陸,被陰影夢魘流放到了死亡國度。
死亡女神的神國!
按照教會的記載,一旦被死亡騎士的佩劍斬殺,受害者的靈魂都無法保全,抵達死亡神國接受永恒冰封。
她現在的情況就和記載中一模一樣。
我死了?
什麼時候,死亡騎士什麼時候拔劍了?
死亡的恐懼愈演愈烈,如同一股巨大的浪潮向西蒙湧來,她的心跳瘋狂加速,體內流淌的熱血卻愈發冰冷,直到血液冰封連同心臟一起凍結。
鬼影穿過隊員們的身體,帶走一個個神情麻木的靈魂,她眼前,一隻鬼爪緩緩襲來,就這麼靜靜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和隊員們的靈魂會被永遠囚禁在死亡神國。
讓人窒息的黑暗襲來,西蒙的恐懼在這一刻達到巔峰,她的理智徹底崩潰,尖叫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韋恩無語看著倒地不起的女魔法師,什麼情況,一個幻覺就暈了,這麼怕鬼,大晚上來墳地乾什麼?
人的名樹的影,死亡騎士凶名赫赫。
西蒙一個常年坐辦公室的領導,以為自己撞到了真貨,受驚過度直接暈了過去,完全沒有察覺到,這隻是一個簡單的精神幻術。
戰鬥經驗太差,她不該出現在一線。
相較之下,手術刀機構的精英們表現出色,短暫陷入幻覺立即逃脫,沒有一個人的思維受到影響。
可對麵是死亡騎士,即便他們受過專業訓練,麵對任何敵人都能保持理智,仍免不了名為恐懼的陰雲籠罩在上空。
“桀桀桀桀————”
韋恩爽朗一笑,視線掃過眾人:“彆緊張,影響口感,我不喜歡尿褲子的靈魂。”
骷髏的聲音冰冷徹骨,如同一把冰刀直插心臟,精英們承受巨大壓力,當機立斷主動發起了攻擊。
他們很清楚,一旦死亡騎士動手,他們恐怕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十字星交叉,守護結界拔地而起,目標不是防禦,而是封鎖,眨眼間構築封印,困住死亡騎士和亡靈戰馬。
阿賓怒聲咆哮,韋恩揮揮手示意對方冷靜,他好奇看著堅壁一般聳立的綠色結界,駕馬上前抬手碰了碰。
韋恩在測試死亡騎士馬甲的水準。
雖然尤利亞將主人吹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但道聽途說終究不如眼見為實,吹牛誰都會,是亡靈戰馬還是亡靈騾子,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幾個不要錢的陪練主動上門,看起來還很厲害的樣子,就他們了。
韋恩揮手灑下一片灰霧,死亡碰撞生命自然,截然相反的兩種能量劇烈碰撞,短暫的僵持過後,死亡明顯更勝一籌,自然的強大生機慘遭凋零,綠色結界被腐蝕了一個巨大缺口。
見狀,精英們立即發動強勢反擊,自然波動、契約生命、守護屏障、萬物禮祭等自然教會的高級魔法一一施展。
強大的魔力波動瘋狂改寫現實,在空曠的荒地上鑄造了一片綠意盎然的魔法森林。
十道思維穿梭其中,重塑森林形態,召喚自然之靈將死亡的概念一舉抹除。
韋恩周身環繞灰霧,綠意碰觸即散,反過來將自然之靈的概念抹除。
質量天壤之彆,數量再多也是死路一條。
亡靈騎士駕馭戰馬,輕易走出魔法森林,拔出白骨長劍猛地劃過半空。
劍光斬斷連接魔法森林的十道思維,打斷了他們的施法,亦在瞬間重創了十名手術刀精英,隻一擊便讓他們臉色蒼白無力再戰。
沒能試出馬甲的上限,韋恩非常失望,但該裝的逼還是要裝的,定睛看向十名手術刀經驗:“誰是隊長,站出來。”
“……”x10
“嗬嗬,看你們之前的表現,我還以為你們都是不懼犧牲的勇者,結果死到臨頭還是怕了,自然女神的信徒也不過如此。”
韋恩嗤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誰是隊長,隻要他站出來,我就放其他人一條生路。”
依舊是沉默。
名義上的隊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精英們糾結著要不要叫醒對方。
“太無趣了,你們的膽怯和畏懼讓我失去了揮劍的興趣,都滾吧,你們的靈魂不值一提,不配死在這把劍下。”韋恩收劍入鞘,駕馭亡靈戰馬轉身離去。
一聲哨響,阿賓縱身一躍,從精英們頭頂跳過,搖著尾巴追上主人,和其一同消失在濃霧中。
精英們撿回一條小命,既是慶幸,又是屈辱,他們將不滿的視線集中在西蒙身上。
這位祭司太弱小了,戰鬥經驗為零,指揮應變能力拙劣,最離譜的是膽量,居然被敵人嚇暈了過去。
教會今日蒙羞,被死亡騎士狠狠嘲笑,她要負全部責任。
“把西蒙祭司扶起來,如實向大祭司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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