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瞬間有了亮光。
照亮了這間還沒來得及交房的爛尾房。
那在窗外盤旋的飛禽,見到火光,不甘的飛遠了。
劉季聳了聳鼻子,默默離火光遠了些。
臭吐了!
「這是變異禿鷲的內臟,上麵附著的黑色物質可以燃燒一整晚。」秦瑤語氣淡淡的解釋道。
她找了幾個磚頭迭成凳子坐下,拿過背包,拉開拉鏈取出裡麵的保溫壺和壓縮乾糧。
一個人,沉默的吃著。
速度很快,劉季剛聞著食物的味兒,她手裡的東西就隻剩下包裝袋。
劉季咽了咽乾澀的嗓子,弱弱問:「你從前就吃這個啊?」
「從前?」秦瑤重複了一遍這個用詞。
劉季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用詞有什麼不對,忍著臭味兒往前湊近了點,也學著她的樣子找了磚頭迭起來坐下。
秦瑤安靜看著,沒有阻止。
直到劉季自然的伸手過來要拿她的保溫壺,這才被她一巴掌打開。
又沒打著,叫他躲開了。
「你認識我?」秦瑤試探問。
不然剛剛不會叫出她的名字。
劉季不說話,他要渴死了,眼裡隻有她手上的水壺。
秦瑤勾唇一笑,將水壺遞給他,「你老實交代,就給你水喝。」
劉季瞠目,都老夫老妻十幾年了,她居然對他這麼惡劣。
但轉念一想,還是先喝水吧。
劉季點點頭,搶過水壺猛喝兩大口,還想再細細品味兒之時,水壺居然空了。
「沒了?」他驚慌問。
秦瑤:「是的,沒了。」
見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秦瑤又皺起了眉頭,「你難道不知道一口乾淨的水有多貴?就你剛剛喝的這幾口,換成食物足夠我吃一整天。」
劉季可沒有忘記她的超大飯量,心裡一番換算,驚愕不已。
隨處可得的水,居然變得這般精貴?
他不免擔憂,「那明天你喝什麼?」
「明天?」她嗬笑一聲,靠在了還帶著太陽餘溫的水泥牆上,「再說吧」
劉季噎了噎,心裡莫名煩亂。
他居然把她的水都喝光了!
原來她從前過的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
且都這樣了,她居然還把唯一剩下的兩口水給了他。
「娘子~」劉季心疼的哭喪著臉,「你受苦了。」
他說得鄭重其事。
秦瑤聽得莫名其妙。
她睨了他一眼,示意他現在可以交代自己來歷了。
劉季深吸一口氣,平復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手握著這隻輕巧卻格外結實的水壺,一本正經道:「我真說了?你可別嚇著。」
秦瑤不屑的嗤笑一聲,這世界上還有能嚇到她的東西嗎?
顯然,有。
當聽到劉季一臉認真的說起她與他曾經在一個叫做盛國的地方,做了十幾年的恩愛夫妻,還共同養育了四個孩子之後。
秦瑤嘴角不屑的嗤笑瞬間繃不住了。
「你腦子沒毛病吧?」她無語罵道。
然而,下一秒。
這個自稱是她丈夫,名叫劉季的青年男人就把她喜歡吃什麼,有什麼生活習慣,以及一些特殊的癖好全部精準的說了出來。
就好像,她們倆真的一起共同生活過十幾年。
還有那依戀熟稔痛心的眼神,真不像是能演得出來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