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可疑分子(2 / 2)

回到山上,兄弟倆苦苦地思索和討論著,是自己判斷錯誤,還是敵人太狡猾?可為什麼胡小姐感覺到被人跟蹤,難道真的是她的警惕性作怪產生的幻覺?應該不可能呀,她是在險惡的環境裡摸爬滾打、經驗豐富的地下黨員,絕不會產生幻覺。

那問題出在哪呢?如果我們是敵人,心裡會是怎麼想?我們在監視可疑分子時心情都非常緊張,他就難道一點不怕嗎?

緊張,是不是胡小姐和老段的表情太自然了,敵人覺得還沒到關鍵時刻不準備出手。那他為什麼在胡小姐來的當天要跟蹤?

明白了,他要知道胡小姐住的地點就隻有跟蹤,這個敵人太有心機了,真是一個狡詐而又可怕的敵人。

明天看來要換一種方式試一試,要是他還不出現怎麼辦?那就隻能逼蛇出洞,通知所有的骨乾撤退,他不會放過發財的機會,更不會讓自認為到手的大魚溜掉,他一定會露出狐狸尾巴的。

第四天早晨,當胡小姐走出客棧時,曾孝長迎著她走過,輕輕地:“緊張一點。”她領會地腳步匆匆走進了雜貨鋪,接著就和老段表情有點慌亂地出來,一起快步朝前走去。

曾孝長的眼光正準備離開雜貨鋪時,卻看到店鋪夥計出現在門口,背對著自己舉了一下手後又進去了,前麵街邊馬上竄出一個年青的地痞,迅速跟蹤在了胡小姐和老段的身後。

曾孝長的心“咯咚”地加快了,原來問題真的出在這裡,他馬上快步朝雜貨鋪走去,在經過店門口時,用眼睛瞟了一眼店內,夥計低著頭在櫃台前整理著物品,雖然沒能看清楚相貌,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立刻又回轉身來,再次從雜貨鋪門前快步走過,夥計已背對著外麵。

不行,得把這個似曾相識的夥計引出來。

曾孝長掏出幾個銅板走到正在吆喝著賣柴火的誌德跟前小聲說了幾句,誌德接過錢挑著柴火走到雜貨鋪門前放下後進店買東西。

曾孝長便在賣粥的小攤前坐下要了一碗粥,邊喝邊盯著雜貨鋪。

過了一會,誌德提著用稻草繩捆紮的幾隻碗剛出店鋪門口就摔了一跤,手中的碗“劈叭”全摔在了地上,把過路的人都嚇了一跳。

夥計一拐一拐地跑出來叫道:“怎麼啦,怎麼啦,這麼大的人出門就摔跤,怎麼這樣不小心,你這碗可是在店外摔的,怨不得我。”

誌德爬起身哭喪著臉說:“我怎麼這樣倒黴,老板,我用這擔柴火換幾隻碗行嗎?”

“不行。”夥計扭身走回店內。

誌德無奈地挑起柴火就走。

曾孝長瞧著夥計那張成熟的臉,但固有的對象和年少的記憶重疊在了一起,特彆是那殘疾的左腿,那是永遠不能沫去的痕跡。

他起身快步離開,心情非常惱恨地痛責自己:“真的是他,當年的一時心軟而鑄成現在的大錯,使幾十名同誌倒在了血泊之中,給革命帶來了重大損失。可就算抓住他、除掉他一個人並不能鏟除所有告密者,因為他的性格是絕不會說出同夥的,怎麼辦?”

當經過妓院門口時,他猛然想起:“張森仇的妹妹不是被賣到這裡來了嘛,看來得冒一次險,看她是否知道張森仇的所作所為,要是能套出一些情況,知道他同哪些人來往密切,抓住他審訊時就能掌握先機。可他都改了名字,他妹妹現在的名字叫什麼,還是叫小花嗎?得想辦法問一下老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