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將軍接令而去。
三日後。
大雨滂沱,喊殺震天,無數將士的血汗混入泥水中,戰馬嘶鳴聲與雷雨聲混在一處,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儼然一幅修羅殺場。
亓卿軒渾身濕透,甲胄上儘是雨水都衝刷不掉的血跡,他依舊氣勢如虹,幾番暴戾衝殺之間,敵兵正成群地倒了下去……
此刻,他帶著殘部,孤立無援,縱然悍勇如斯,卻也有了疲態,而周圍是成千上萬的敵軍,仍舊如開閘的洪水一波波湧來……
數道破空之聲劃過,如蝗的羽箭鋪天蓋地地射來,將他身邊的護衛儘數射死!
丌卿軒站在包圍圈裡,滿身血汙,額頭青筋暴突,而目光卻氣勢逼人……
山頂之上一道黑影閃現,他陰鷙的黑瞳歹毒地注視著山下那一抹紫色身影,他陰仄仄、狠毒的聲音在山穀裡回蕩:“亓卿軒,老朋友相見,送你一份大禮,定要你死在亡山。”
又是一輪密密麻麻的羽箭射到,亓卿軒卻已是強弩之末,數支的羽箭終於貫穿了他的身體,鮮血順著箭杆流了下來!
“噗……”大口鮮血噴濺到染滿鮮血的大地上,猶如一朵朵絢爛妖嬈的花朵,無邊的血腥彌漫著天空。
男人深邃如潭的眼眸望向遠處,眼角氤氳著淚光,下一瞬,一顆晶瑩的淚珠劃落,低沉的嗓音輕喚:“夭夭,本王不能在陪你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旋即,男人線條冷毅的臉露出一抹柔和、悲傷、淒美的笑容,宛如天山冰峰上的雪蓮綻放,美到極致;又宛如冬日的第一抹陽光,溫暖人心。
……
“不要、不要……軒……”
“不要……啊!”
“軒……”伴隨著一記痛苦的嘶喊,南宮可晴驚出一身冷汗,彈坐起身。
雨靈從外邊跑進內室,便看到一臉冷汗,驚魂未定的南宮可晴坐在床上神魂出殼。
“小姐,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南宮可晴幽幽地抬眼看去,“雨靈,王爺有危險……”
雨靈一愣,隨即安慰道:“王妃,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是真的,王爺可是戰神,一定會凱旋的。”
南宮可晴怔怔的出神,根本沒有聽進去,心裡一直回蕩著那句瘮人的詛咒,“定要你死在亡山。”
還有……腦海裡不停地回放著大冰山那凝固在嘴邊那淒美的笑容,那笑容有著濃烈的不舍和刻骨的眷戀與深深的遺憾。
南宮可晴顫抖的喃喃自語:“亡山?”
“現在什麼時辰了?”
雨靈道:“天快亮了。”
南宮可晴心慌不已,快速地穿好衣服叫上玄夜消失在晨曦中。
南宮可晴來到大皇子的府中,把正在酣睡的亓擎從被窩裡拽了起來,被驚醒的某人氣急敗壞,直嚷嚷:
“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這裡做什麼?你一個有家室的婦人闖進男子的房裡,清白還要不要了?你不怕皇叔生氣?”
“趕緊起來,彆屁話囉唆的,清白值幾個錢?”南宮可晴都要擔心死了,一顆心忐忑不安,總覺得那一定不隻是夢,一定有暗示。
她相信他的男人戰無不勝,可是她就是擔心,和厲不厲害沒有半毛錢關係。
亓擎眼角直抽抽,這女人也太彪悍了,皇叔怎麼會喜歡她的?這麼想的,於是也是這樣不過大腦地脫口而出:
“你這女人,皇叔怎麼會喜歡你的?”
“你皇叔樂意,和你有毛關係?”南宮可晴立馬炸毛。
粗俗,粗俗!亓擎暗暗下著結論。
“啥事?這大半夜的。”亓擎磨磨嘰嘰的穿好外袍。
南宮可晴急不可待上前問道:“南月國是不是有一個地方叫亡山?”
亓擎想了想,懶洋洋地道:“是啊!那個地方易守難攻,數百年來無人攻破,不過,皇叔就不一定了,本皇子覺得皇叔一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