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現在出兵還來得及,我也正想會會這郡主。”白啟不知死活地遊說。
“幽嶺穀,是一處地勢很低的穀底,峽穀之間很容易招暗算,如果對方用火攻,你覺得武輕還有命回來嗎?”
話落,隨後,隨著一聲響徹營帳的戰報,“報……”打破了白啟接下來要問下去的話。
“說。”白啟緊張地問。
“王爺,武輕在幽嶺穀招遇火攻……五千將士……無一生還。”斥侯戰戰兢兢,回的是心驚肉跳。
“什麼?你說什麼?”白啟被這戰報驚駭得差點站立不穩,這怎麼可能?
斥侯眼一閉,咬金牙根重重地又重複了一遍,“武輕在幽嶺穀招遇火攻……五千將士都被活活燒死了!”
“怎麼會?”白啟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五千鐵甲兵就這樣死了。
難怪王爺說晚了,原來如此!郡主好狠啊!可以想象那慘烈的畫麵,該是多麼的驚心動魄、慘絕人寰。
……
如他所想,武輕率領五千將士追進幽嶺穀,而蕭將軍已然帶領軍隊過了交戰圈。
“武輕,這裡就是你的歸宿。”陸將軍的聲音在空蕩的峽穀裡發出一道道回聲,響徹雲霄。
武輕隨著聲音望去,峽穀上方一排排弓箭手蓄勢待發……
武輕心驚膽寒,如虎的眸子寫滿了大駭之色,他顫抖的聲音響起:“中計了……快撤……”
隻是,哪有那麼容易。
隨著一聲令下,“放……”密集的火箭雨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
穀底,鐵甲黑騎慌不擇路,隨後,武輕沉悶的喊殺聲與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顫抖。
“給我衝我去……衝出去……”
霎時,空中數百支箭矢拖著火苗狂飛,隻見峽穀下方,那易燃物遇到火苗“蹭”地竄起老高,一時間火光衝天,熾熱的烽火劇烈地燃燒……
一個個鐵甲黑騎被掀起老高的火勢亂了陣腳,進退兩難,火勢不停地蔓延,越來越大,仿佛整個天邊都被染紅了一般。
鐵甲黑騎的將士們一個個發出慘烈的哀嚎響徹整個峽穀:“啊……”
“啊……”慌亂、恐懼、驚嚇、害怕使得將士們自相踐踏,死者無數。
……
穀底,馬兒慘烈的嘶鳴聲……將士的哀嚎不絕於耳,燒焦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幽嶺穀。
無情的的戰火蔓延,使得無辜的生命付出慘烈的代價。
武輕連帶著五千騎兵無一生還。
南宮可晴站在上方穀頂,淚水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落下了,她這樣不計代價的火攻,塗炭生靈,心裡一陣陣的抽疼,何時開始她也變得如此殘忍、心狠手辣?
甘羅立在南宮可晴的身側,看到她為了敵軍的慘狀而心生不忍,遂安慰道:“郡主,不要傷懷,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重陽一直守護在身側,凝著她淚濕的臉……姑娘何時這般脆弱過,心裡突然難受異常,他輕輕啟唇:“姑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兩軍對敵,死傷難免。”
話落,還不忘用手肘撞了一下身後正在發呆的玄夜,玄夜回過神,“主子,那個……我不太會說話,你不用太難過了,死的也不是我們的人。”麵對穀底一片慘烈、焦黑的畫麵,就是玄夜也膽寒起來。
南宮可晴眸光暗了暗,淒愴地開口:“戰爭就是流血、痛苦和死亡,可是……這樣的戰爭並不是我想要的。”
陸將軍雖然對郡主的殺伐果斷、用兵布陣佩服不已,但看到她這般自艾自憐並不讚同,但也終歸老老實實地呆在身後陪著,不敢出聲。
“回去吧……”收起傷感,南宮可晴帶領一眾人等返回營帳。
大順營帳
亓卿軒的冷眸越加的深沉冷酷,他淡淡地開口:“白啟,下去領罰,禦下不嚴之罪,本王一再聲明沒有本王允許不得擅自出兵,否則軍法處置。結果呢?你手下的人是怎麼做的?挑戰本王底線,殺無赦。”
那武輕該死,隻是他心痛那無辜的五千將士白白往死。
“是,屬下知罪,屬下這就去領罰。”白啟躬身行禮後退,轉身之際,被亓卿軒冷寒的聲音叫住。
“慢著……還有,武重活捉,武輕慘死,他們的三弟武力不可在輕舉妄動。否則提頭來見。”白啟躬身行禮後退,再次轉身之際,額頭上的汗水汩汩流下。
……
琉璃國主帥營帳
南宮可晴思慮良久……內心也掙紮良久……
終於,她狠心地摘下手上泛著幽光的鐲子,毫無留戀地放進了一個錦盒內,交給了玄夜。
她的聲音平靜得無半點波瀾:“把這個盒子還給戰王丌卿軒,務必親自交到他手裡。
她還清楚的記得,戴上那一刻,他霸道地說:沒有他的允許不可以摘下來。
如今,再戴著它還有什麼意思?注定沒有結果。
玄夜看見過這隻手鐲,那可是身份的象征、也是權利的象征,可以說是價值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