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歌生來被人捧在掌心,何曾受過這般譏諷言語?憤怒和羞愧在心裡一點點燃燒……
“另外。”九傾卻似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難堪,唇畔輕揚,微微一笑,“我的丫頭護主心切,我也的確縱容著她事事替我出頭,因為我清楚她的本事,也知道她必不會讓自己吃了虧——不管是誰,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身份,隻要先無禮挑釁在先,她便完全可以反擊回去,我不覺得這什麼不對。”
聽到這裡,紫陌得意地揚眉,目光隱含挑釁地看了雲素心一眼,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你敢挑釁,我就反擊,管你是郡主公主,連太後我都不當回事,你算哪根蔥?
雲素心被她的眼神看得暴怒,死死握緊了手,幾乎要控製不住起身抽她。
九傾徐徐抬眼,環視著麵前出身幾個權貴世家,生來自詡高人一等的貴女,一字一句雖然依然溫和,淡淡落下的最後幾個字,卻讓在場的貴女們個個呆滯,“人必自辱,而後他人辱之。”
人必自辱,而後他人辱之。
這句話,十個字,仿佛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穿透力一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傳進了幾人的耳膜。
眾女臉色皆是變了變。
長長的指甲一瞬間掐進了嬌嫩的掌心,秦雲歌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然而眼底的狼狽和臉色的蒼白,卻昭示著她的驕傲已經碎了一地。
偌大的花廳中,一片死寂的沉默,唯有清風徐徐,將滿園蘭花的清香吹進了鼻翼,帶來一陣陣心靈上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