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顆星(願你回頭我便永遠留低...)(2 / 2)

星星輕顫時 唧唧的貓 2849 字 2023-04-21

“夜太長,月光一定會冷掉”

“如何是好,你欠我一個擁抱”

輕淡清透的女聲,溫柔款款地流淌,宗也聽著,把音量鍵一格格加到最大。

一曲唱完,薑初宜猶豫地看了眼手機。她放下吉他,跑過去,把手機拿起來,還不好意思對準自己的臉,“我唱得怎麽樣?”

宗也一笑:“很好聽。”

“真的嗎?”

“歌也挑的好。”宗也慢慢收了笑,“歌詞挺像是在說我。”

薑初宜臉上掛不住,有點想反駁。

哪有隻說他了,自己現在不也在他的迷魂陣裏陷得挺深....

“謝謝你,初宜,我很開心。”

薑初宜抿出一點笑,很靦腆:“你開心就好,生日快樂。”

兩人四目相對,久久無言,她疑惑:“怎麽了?”

宗也毫不避諱:“想你了,很想。”

“哦...”薑初宜耳根發紅,避重就輕地回了句,“我也挺想你的。”

王灘走近了兩步,對著化妝鏡拆著耳釘,瞟了眼宗也,“跟誰視頻呢。”

宗也視線掃向他,“我老婆,怎麽了。”

薑初宜:“.........”

王灘罵了句:“不知廉恥的東西。”

...

...

今年春節,薑初宜按照慣例,回家陪父母一起過年。

大年初三,親戚在酒店定了一桌宴席。

長輩打牌聊天,薑初宜和單宛宛隻能在一旁帶小孩。

今天好像是宗也母親的忌日,他早上給她發了條消息,說要去掃墓,後麵就沒動靜了。

王沃雲還在跟妯娌抱怨,說她像薑初宜這麽大的時候,都已經結婚好幾年了。

旁人紛紛安慰她,哎呀,小宜是明星嘛,工作忙點是沒辦法的事,談戀愛不著急,孩子長得漂亮...以後不愁....

她們斷斷續續的聊天聲傳來,薑初宜巋然不動。

單宛宛八卦兮兮:“姐,你真的還沒找男朋友啊?”

她沒承認也沒否認,隻是說:“有喜歡的人了。”

“誰?是娛樂圈的?”

薑初宜定定看著她:“你認識的。”

“我認識?”

薑初宜:“就是你很討厭的那個組合裏,的,一個人。”

單宛宛:“..........”

石化了半晌,單宛宛遲緩地開口,“別告訴我,你說的是斃叉雞。”

“嗯。”

單宛宛倒吸一口涼氣,“喜歡斃叉雞的人?你居然喜歡斃叉雞的人?!不要命了?!”

“怎麽了?”

“你還問我怎麽了?”單宛宛神情激動,又怕被聽見,隻能壓低聲音,“你難道不知道他們粉絲有多恐怖啊?那群人是容不下自己哥哥身邊出現任何雌性生物的,連母蚊子都不行。你要是跟斃叉雞的人攪和在一起,被爆出來了,你不得被罵死....”

單宛宛咬牙,表情複雜,“其他人就算了,隻要不是宗也就好。”

薑初宜奇怪:“宗也到底哪兒得罪你了?”

“他長得就很讓人討厭,反正這個人就挺一般的,也不知道怎麽被捧的這麽高,德不配位!”

“他長得討厭?”薑初宜更不解了,“宗也很帥啊,真人比照片更帥,而且人也很有禮貌,你以後見到就知道了。”

雖然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人,不論男女,任誰一時風頭得意,都有種恃靚行凶的高貴感。倒是宗也,他是她接觸過極少數的,正處在當紅時期,行事作風卻絲毫不顯優越感的人。

“你乾嘛一直替他說話...”單宛宛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臉色一變,“你別告訴我,你喜歡的人就是宗也?!!”

薑初宜很平靜:“是他。”

單宛宛如遭雷劈,心神飄忽,表情呆呆的。

薑初宜也不賣關子了,“我提前跟你說,就是讓你做個心理準備,要是我以後能把他帶回家,你千萬別甩臉子,記得叫姐夫。”

“姐夫.....”

單宛宛猛咳不止,差點順不過氣來。

想她單宛宛單槍匹馬,抄起鍵盤跟毒唯撕到天昏地暗的那些年,把宗也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有朝一日居然要喊他...姐夫。

姐夫??!

單宛宛用一種“你別發瘋”的神情看向薑初宜:“你快別逗我了,姐。”

“我沒逗你。”薑初宜又想到件事,囑咐道,“你到時候記得給宗也準備點見麵禮。”

單宛宛不死心確認了一遍,“你們現在是談了嗎?”

在她的注視下,薑初宜點頭。

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猶豫再三,單宛宛抓了抓頭發,“不是,姐,你是真不怕死啊?我混飯圈的我還不知道嗎,她們絕對不可能接受有嫂子的。”

“我又不是沒被罵過。”薑初宜安慰她,“到時候公開的話,讓她們罵吧,我不看就行了。”

單宛宛搖頭,“姐,你太小瞧宗也那群毒唯了,她們起手就隨便把人往死裏整的,你們要是敢公開,她們估計會直接把你罵退圈。”

薑初宜緘默。

她笑了笑,避開表妹的目光:“我知道,現在和宗也談戀愛,確實不是很明智的選擇。”

“那你還....”

薑初宜聲音堅定,“但不管怎樣,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以後就算要付出什麽代價,我也不會後悔。”

單宛宛默然。

*

給母親掃完墓,宗也陪著陳向良把家裏全部都大掃除了一遍,貼好對聯。

一年到頭,也就能休息這幾天。陳向良在院子裏放完鞭,終於有了點過年的樣。他做了大桌的菜,喊宗也陪自己喝酒。

宗也給薑初宜拍了張照發過去,立刻放下手機,微擋住他倒酒的水,無奈道:“叔,我不能喝太多,等會還要跟初宜打電話。”陳向良瞪了眼他,“酒量差就算了,有了媳婦忘了叔,沒良心。”

宗也笑笑不說話。

兩人吃著飯,陳向良給宗也夾了個菜,隨口道:“我看你今天心情還行。”

以往宗秀雲的忌日,宗也掃完墓回來,陪他吃完飯,總會把自己關在房裏一整晚。

宗也嗯了聲。

安靜吃著飯,宗也忽然說,“叔,其實我已經不怪我媽了。”

陳向良頓了頓。

宗也喝了口酒,放下杯子,淡淡道:“以前我不懂,她為什麽會為了那種男人拋下我,但是現在我不怪她了。”

“她那麽愛他,最後肯定很絕望吧,死亡對她來說可能是種解脫。”宗也自顧自說著,始終保持微笑,“我應該和我媽是同一種人。因為我也想象不到,以後初宜不要我了,我該怎麽辦,好像死了也挺好的?”

陳向良嗬斥他:“你說什麽胡話呢,大過年的要死要活,一點都不吉利。”

宗也喝乾淨了一杯酒,繼續吃飯。

陳向良問:“你那個公司準備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

“以後什麽打算?不當明星了?”

宗也臉上神情說不出好壞:“我已經開始跟一些代言的品牌走解約流程了,這個圈子不穩定因素太多,我怕出意外。”

陳向良點了根煙,沒再多問,“隨你。”

宗也陪了一根,眼睫壓下,剛把煙叼進嘴裏,手機屏幕亮了亮,他拿起來。

薑初宜:「宗也,你能出來接一下我不,我在胡同口,找不到路了。」

...

...

薑初宜慢吞吞地沿著馬路牙的台階來回走,一門心思數著地格磚。她穿著白色羽絨服,下巴被圍巾裹住,嘴裏還含著根棒棒糖,影子被路燈拉出長長的一條。

宗也在不遠處看了會,才走過去。

兩人對視,短暫的沉默後,他問:“怎麽突然過來了?”

薑初宜數完最後一格磚,上前一步,跳到他身前,“跟家裏人吃完飯,突然有點想你了。”

寒冬臘月,她眼睛黑潤潤的,冷得說話時還帶著霧氣。宗也心裏一片潮濕,低聲說:“想我了,可以給我發消息,我去見你。”

“也不能總要你來找我,我偶爾也得給你點驚喜。”

說完,薑初宜注意到他指尖夾的煙,“你心情不好?”

“嗯?”“感覺你很久沒抽煙了。”

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今天是他媽媽忌日,薑初宜便住口了。

宗也眼神沉沉,抬手,碰了碰她的臉,“見到你之前,心情一直都差不多。”

薑初宜取下嘴裏的棒棒糖,“其實別人也教我抽過煙。”

“什麽?”

“我之前在網上刷到過你們v的剪輯,在天台上,有個女孩想跟你抽同一根煙,你不讓。”薑初宜心不在焉地瞅著他表情,“就有很多人說,很想知道跟宗也抽同一根煙是什麽滋味。”

宗也反應慢了半拍。

薑初宜抓起他的手,送到自己嘴邊,吸了口他抽到一半的煙。

還是熟悉的尼古丁的味道,又苦又澀。

宗也站著沒動。

她故意小小聲地說:“原來跟宗也抽同一根煙是這個感覺,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

“是嗎?”他笑了。

宗也摸到她細瘦的手腕,反手拉住,把人扯到跟前。

薑初宜踉蹌幾步,臉騰得一熱。

他的手穿過她的發絲,按住她的後腦勺,微微偏頭,湊到她耳邊,聲音壓低了好幾分,“好像也有很多人說,想知道跟宗也接吻是什麽滋味,你好奇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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