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又不小心撞破了什麽驚天大瓜嗎...
除了薑初宜之外,其他幾個人看起來像是習慣了。王灘打了個嗬欠,“這麽久了,還沒吵完啊。”
辛荷眼眶很紅,纖細的腰肢微彎,豔麗的小臉上掛了道淚痕。她坐在椅子上沉默著。
伏城依舊表情漠然,和平日裏差別不大。
把震撼壓在心裏,她努力裝出和其他人一樣的平靜。
饒是冀凱話多,氣氛還是尷尬地很明顯。聊了幾句有的沒的,無聲的壓抑蔓延開。
她坐著也不說話,薑初宜主動開口,小心問辛荷:“這個西藍花還不錯,你要不嚐嚐?”
辛荷無聲無息瞟了她一眼,感覺又要哭出來了。
薑初宜閉嘴,算了,她還是老實吃飯吧。
“還行。”薑初宜努力活躍氣氛,“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沒有,我就是覺得有點慚愧。”她毫不吝嗇誇獎道,“你好厲害。”
男孩子會做飯的很少,明星就更別說了,至少她就沒怎麽見過。
宗也笑笑,“小時候家裏條件不好,初中開始我就自己學做飯了。”
他的語氣很坦然,倒是薑初宜愣了下,不自覺看向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王灘波瀾不驚,順嘴接了一句:“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嘍。”
她想起之前爾爾跟她提過幾句,宗也早年在街邊賣唱過,可能原生家庭是有些困難。
早年秦同就囑咐過她,混這行情商得高,在外麵交際,要時刻注意別犯了人家忌諱。畢竟那些看起來光鮮亮麗的人,多少都有點不光彩的過去,不願被人提起。
所以在某種場合,薑初宜也很識時務,習慣說場麵話。
對於明星這個職業來說,愛慕虛榮這個詞不一定是貶義,積累一定財富後,大家追求的也就是那點尊重和麵子。
而宗也本人似乎並不太在意這個,也不覺得自己出身窮苦是件丟人的事。
其實到目前為止,西暴幾個人給她的感覺都十分不錯。
接觸了才發現,他們私下架子其實都不大,為人真誠,沒有大明星那種高傲和距離感,一點都不裝逼。
這個人好像天生就是個大冰箱。
*
吃完飯,也不好再久留。
她和辛荷能趁著今天下雨的功夫偷閒半天。但西暴和她們不同,就算在國外拍戲,工作也被排的很滿。
兩人朝他們道別,一前一後出去。
並肩且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辛荷忽然開口,“今天的事別說出去。”
“啊?”薑初宜立馬道,“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又沉默了會,辛荷開口,“謝謝。”
薑初宜客氣道:“不用謝。”
其實她到現在還有點懷疑人生,伏城怎麽會跟辛荷?難道不是宗也嗎...?
小道消息果然不靠譜,熱搜更不靠譜。
她這麽想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門口。薑初宜停下腳步,衝辛荷禮貌道別,“我到房間了,再見。”
沒想到辛荷也停住了,回望著她,“你下午有事麽。”
“我嗎。”薑初宜摸不準她什麽意思,猶豫道,“應該,沒事?”
“我能進去坐坐嗎。”
似乎說出這句話,辛荷也感到別扭。她轉頭看向別處,漂亮的麵孔罕見地透露一絲和她氣質不太相符的倔強脆弱,“不行就算了,我就是不想一個人呆著。”
她本來模樣是很豔麗的,無論何時都是風光靚麗的,現在卻像一隻被雨淋濕的小狗。
薑初宜忽然心軟了一下。
...
...
聽到門鈴響起,小鍾拉開門,瞅見跟薑初宜並排站著的人,一下就愣住了。
薑初宜衝著她使眼色。
小鍾立刻回神,退開兩步,欠身打了個招呼,“辛老師,你好。”
辛荷勉強笑笑,“你好。”
薑初宜帶著她往裏走,詢問:“你有想喝的嗎?要不幫你衝杯咖啡?”
“嗯。”辛荷興致不高,含糊地應了聲,“都行,麻煩你了。”
小鍾趁機把薑初宜拉進裏間,壓低聲音:“這什麽情況?辛荷怎麽來了,又要找咱們什麽麻煩?”
“不是。”涉及隱私的事兒薑初宜不好跟她細說,“她遇到了點事,等會你就去裏麵房間,我陪她聊聊。”
“啊?咱跟她有什麽好聊的。”小鍾皺起臉,十分擔憂。
薑初宜失笑,“辛荷是什麽洪水猛獸嗎,你這麽怕她。”
“你忘記她之前....”
“行了,先別說了。”薑初宜推了小鍾兩下,“你先進臥室。”
*
薑初宜把泡好的咖啡端出來,又在托盤上加了一疊牛奶。
辛荷安靜看著窗外,似乎也不想聊什麽,就是單純來這裏發呆。
薑初宜彎腰放好東西,小心坐在沙發另一頭。
沉默著,沉默著,薑初宜忽然開口,“對了,今天謝謝你。”
“什麽?”隔了會,辛荷才遲緩地轉頭,“謝我什麽。”
“場務那個小哥跟我說,他早上幫我煮的玉米,是你給的。”
“哦,那個。”辛荷瞅了她一眼,表情不太自然,“我隻是擔心你耽誤拍戲進度罷了。”
“哦,這樣。”
辛荷問:“你剛剛聽到了多少。”
“嗯?”薑初宜狀似認真地想了兩秒,正經道,“聽到你說,你喜歡——”
辛荷立刻瞪了她一眼,凶道:“你說出去別人也不會信。”
薑初宜失笑,坐過去一點,抬手拍拍她,“你放心吧,我答應你,不會說出去的。”
辛荷盯著她。
過了很久,她才勉強開口,“那什麽...”
她聲音太小,薑初宜又湊過去了一點,“你說什麽?”
“我說。”辛荷煩躁地嘖了聲,很不情願地道,“上次那個點讚,我是真的手滑了。”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傲嬌?
薑初宜覺得她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奇怪的可愛,故意板下臉,“真的手滑啦?我還以為你在針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