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炎問,“監察司若是保險,你為何會在其中受儘苦楚?”
他看著卓施然的眼睛,“監察司的刑罰是怎樣的苦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哪怕未曾經曆過,隻是聽聞,都已足夠聞風喪膽,你親身經曆過,這便忘了?”
卓施然聽了這話,抬眸看了封炎一眼。
彎唇露出個笑容來,“那就當不打不相識吧。”
卓施然說著就拉住了封炎的袖子,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封炎的目光,又朝著監察司大門上的那個禁製看了過去。
薄唇緊抿,似是在思考什麼。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卓施然根本沒有打算拉他從大門進去的意思。
男人目光中略帶怔忪,被她拉著繼續朝前頭走去。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在前方那一段監察司的院牆處,站定了下來。
院牆上的暗門很快活動了起來,通往焚天司殿的暗門在他們麵前打開。
“快進來。”卓施然輕輕拉了拉封炎的袖子,拉著他往裡走。
卓施然走在前頭,暗門內光線黯淡,而且卓施然又沒有回頭。
所以並沒有看到,男人在通過暗門的時候。
深沉的目光,朝著這處暗門,仔仔細細打量著。
卓施然見他走得慢吞吞,便又輕輕拉了拉他,催促道,“小爵爺,走快一點。小慶慶說這個暗門得保密,不然要是被他上司知道了,會責怪他擅自改動外牆……”
封炎收回目光,聽到這話,紗笠下的眉梢輕輕地挑了挑。
卓施然拉著他走過了暗門,邊走進來還邊說道,“你可能沒和他那上司打過交道吧……”
“……”封炎沉默了幾秒,“你有過?”
“有啊。”卓施然答道。
“如何?”封炎問。
“無趣刻板。”卓施然想了想,“我當初受那麼重的刑,是因為言家汙蔑我偷學他家醫術,事實證明我沒有偷學,但那時,監察司卻想要屈打成招。”
“……”封炎不語。
卓施然笑了笑,很是淡然,就好像往日苦楚,已是過眼雲煙。
“要不是我拿小爵爺來做賭,要和言家比試醫術的話。可能當時還會吃更多苦頭。”
她就連聲音聽起來也很是淡然,聽不出任何怨懟來。
封炎沉默至此,才低聲問了句,“那你還願意來監察司。以你的性子……”
“冤有頭債有主,一碼歸一碼。言家挑出來的事情,要是因此我怪罪監察司,和監察司為敵的話,也太愚蠢了。”卓施然說道。
“至於那個不近人情的司正大人……”卓施然說到這裡,停了停。
封炎素來不是喜歡太過追問的人,可是聽到此處,沒能忍住。
問了一句,“如何?”
“應該是腦子不太好。”卓施然撇了撇唇,“按說到這個位置的人,應該很是能看得清楚才對,怎麼會就沒看出來言蒼那家夥在利用監察司呢?可見是腦子不太好。”
卓施然清淺一笑,“而我素來就是隻與同好爭高下,不與傻瓜論短長的人。說白了,我不和腦子不好的人計較,就算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