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工這對公母一陣忙活，依舊沒有找到消失的『智能核心』。

『星球環境模擬技術』、『艦載反重力技術』、『低溫冷凍艙』、『中型能量盾』、『星圖模擬』……

這些都是二級文明科技，而且都運轉正常。

所以說，隻有一種可能。

飛船的『智能核心』是被自己人取走的。

甚至不可能是偷竊。

有這功夫，直接開著飛船跑不更簡單麼。

「隻要一個智能核心有什麼用？」

當杜主任調出星圖中的坐標係統，確認沒有遭受到任何修改之後，忍不住納悶道。

「飛船級別的智能核心都是特別定製的，相當於一個自帶處理係統的大型AI，能夠提升的算力是相當恐怖的。」

「如果對方不是需要這艘飛船的秘密數據，而是隻需要這個『智能核心』，那就說的通了。」

見杜主任『廠妹屬性』發動，恨不得把飛船給拆開來研究，高工趕緊攔住了對方，認真道：「我把你帶過來，可不是為了讓你找東西的。」

「那是為什麼？」

高工打開了飛船核心的星球模擬技術，一瞬間，周圍的景象消失了，大地在縮小，白雲層層疊疊，一座座黃金大殿拔地而起。

杜主任驚愕的看著這一幕，甚至能清楚感受到狂風吹拂在青絲的感覺。

高工念頭一動，下一刻，電閃雷鳴，滾滾烏雲出現在二人周圍，空氣中狂暴的電荷讓杜主任毛骨悚然，下意識的靠近了高工。

「還記得那個『神』麼。」

「那個把動畫片當真的傢夥？」杜主任想到那個大聰明，忍不住一樂。

高工搖了搖頭，「我雖然不清楚『神』的來歷，但他不是蠢貨，而是在群體意識之中迷失了自我，加上沉迷於這個研究所自帶的科技，這才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你的意思是？」

「成為『機器意誌』，便意味著要時時刻刻承擔機械係統運轉的壓力。」

「『神』這傢夥，隻是承擔一個飛船智能的壓力，就變成了這樣，」高工認真的看向對方，道：「生命形態的變化，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你真的考慮清楚了麼。」

杜招娣怔怔的看向高工，好半晌，才露出了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

「謝謝你關心我。」

她打斷了高工的話。

「知道嗎？自從當年你走後，工廠係統便開始『無人化』，一切更不上係統運轉的，都要進行人體改造。」

杜招娣看著自己修長而充滿老繭的手掌。

「當時我非常害怕，因為不管我怎麼努力，哪怕使用違禁藥物，都跟不上人工智慧的速度。」

「我怕等你回來之後，我已經被改造的完全變了樣，甚至於連腦部的情感器官都被摘除。」

「一個個同事離開，接受改造，然後變成人形的機器，不僅沒有了情感，甚至連記憶數據都沒有保存。」

「這種被『死亡』追逐的經歷，讓我差一點就瘋了，我感覺自己被困在一個機械的牢籠裡，無論怎麼叫喊，怎麼哭號，都無法逃走。」

「直到某一天，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我去世母親的，她告訴我，我小的時候是多麼熱愛機械，是多麼喜歡拆東西，又是多麼的假小子，她非常擔心我以後嫁不住去。」

「直到那時，我才明白了，我不是討厭機器，我非常喜歡機器，我討厭的，其實隻是被機器控製的感覺。」

杜招娣的手掌緩緩握住。

「我天生就應該掌握機器。」

她抬起頭，目光明亮：「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高工聳了聳肩。

「既然你這麼要求——」

第一次，他點開了杜主任的屬性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