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應過來的瞬間,邢雲霄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是,先去把那個麵具拿到手上——但這樣一來,金翅大鵬可能轉瞬即至,他小命休矣。
第二個選擇是,馬上就跑!
隻是一閃念的功夫,他就做出了決定。
「跑個屁!這裡都是金翅大鵬的軀體最深處了,我還能跑得掉?拿到麵具,說不定還有那麼一絲機會!」
很難說這完全是他的想法,還是說有一絲癲狂精神影響在裡麵,總之,邢雲霄在電光石火的剎那後,便拔起腿,直接朝感應到那麵具的方位奔去!
與此同時,一道強大的神念開始在這座花園中凝聚。
邢雲霄能感受到那股神念的從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家裡飛進了一張小紙片,在風中搖搖擺擺,作為主人要抓住這張紙片,自然是不慌不忙。
是的,不是什麼螻蟻,而是紙片,毫無威脅、毫無作用,甚至連生命和靈魂都不存在的紙片。
也正因如此,邢雲霄才能趁此機會,一路狂奔至那麵具所在的房間。
他一頭撞開了那道門,衝進了那個一塵不染的房間,一眼使瞧見了房間中央台子上擺放著的麵具。
這是個紅色麵具,模樣有些恐怖,血麵獠牙、三目怒瞪,戴著一個青色頭盔,頭盔上裝飾著一個個小骷髏頭,頭頂還有一條小蛇,給人的感覺便是充滿了憤怒與殺意。
邢雲霄沒太多功夫去考慮這麵具的來歷、作用,一把抓起它便往臉上扣去!
「啊啊啊啊!」
戴上麵具的瞬間,恐怖的忿怒便瞬間填滿了他的大腦,他身周的能量風暴瞬間爆發,將所處的這個房間轟成了粉末。
但神奇的事發生了——在這種極度憤怒、瘋狂的狀態中,他卻仿佛生出了另一種「俯瞰」般的狀態,以一種無悲無喜、無嗔無念的情緒旁觀著,就好像自己成為了一個觀看電影的事外人。
也就是這時,花園裡的那道神念之身已經完全凝聚。
那是個模湖的身影,若用肉眼去看隻能看見一個人身輪廓,但他身上所有的細節都如同電視雪花屏一般閃爍著黑白點。
從輪廓看,這應該是個高大英俊的男子,長發及肩,身上披著一件大羽氅。
「畢方。」
男子發出了略顯陰森玩味的聲音:「你可沒說,咱們家裡進了一個怪仙吶。」
他話音剛落,一道紅光便從遠處跌跌撞撞地飛了過來。
緊接著,一個紅發女子撲通一聲跪在了這男子腳下,幾乎是五體投地,額頭不停在地上磕撞著:「大聖!畢方不知、畢方不知啊!」
原來,這紅發女子便是畢方的人身,隻是她此時嚇得渾身發抖,頭根本不敢抬,也看不清模樣。
「噢?」男子冷笑一聲:「你回來後第一時間先打聽我的狀況,之後去而復返,緊接著便迫不及待說要替我療傷、助我安睡——然後這怪仙就進了寶庫,你現在說不知,當本聖是傻子?」
畢方依舊不停用頭撞著地麵,但一句話也不敢解釋了。
男子根本懶得看她,抬目望向了邢雲霄方向。
此時的邢雲霄,已經慢慢走了過來。
他臉上戴著馬頭明王麵具,身體周圍的能量風暴已經全部被他收斂,連一絲都見不到。
有趣的是,他臉上的麵具「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