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離譜的,自然就是盤瘟。
從時間上看,邢雲霄殺死三清時,呂岩早已經來到了南馬市,那時這裏就已經被毛犢神力完全侵占——所以之前邢雲霄說時間不對。
但他為何會以這種身份、這種能力出現在此地?他的神力是哪來的?他根本不是本地人,怎麽也會掌握毛犢神力、甚至成為最強大、最核心的那個毛犢?
答案就在盤瘟此前說過的一句話裏。
“你一定會麵對我的,所以我才在這裏等你。”
正確的表述方式是,因為我在這裏等了你很久,所以你才會出現、我們才有可能麵對麵地站在這裏。
一切的因果,都混亂了。
人要看到對方、才會產生印象,而不是因為印象決定結果。
任何詭異事物都需要先作用於人的身上,才會對人產生影響,而不是人未到、結果先產生。
所以這個地方真正的核心根源問題,在於因果混亂。
“你之所以成為毛犢,是因為盤古的身份,也是因為有一天我會來到這裏。”
邢雲霄用在腦海中迅速思緒著:“盤古開天、混沌創世,你是因為這個身份才得到了創世神獸的青睞?是的,但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我會來這裏,所以你才來了這裏,因為你要複仇。”
“你已經劈出了這一斧,我也注定無法抵擋,甚至我無法說服自己內心相信我能夠擋住這一斧。”
“但……”
他喃喃開口道:“如果我不會死,擋不擋得住這一斧又有什麽意義呢?”
下一瞬間,巨斧重重劈在了邢雲霄頭上。
哢嚓!
金鐵入肉聲震耳欲聾,盤瘟手中的斧子寸寸碎裂。
但他卻大笑了起來!
開天之斧既出、便是要開天辟地,南馬市包裹在巨大的皮膜中勉強算是一個混沌小天地,此時斧過留痕,整個“天地”都開始震動著崩潰、分解,南馬市這隻巨獸發出痛號、一點點死去,無數血肉如雨一般從天而降。
“邢兄弟!”陳念大驚,他此時甚至還沒從地上爬起。
不遠處的蘇合香也瞪大了眼:“邢雲霄?!”
他們兩人在同一時間,都感應到了……邢雲霄的氣息,在那一斧之下煙消雲散!
那破碎的巨斧、漫天血雨中,能隱約看見砸落地麵的斧刃上有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陳念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揮起拳頭便要往盤瘟身上砸去,但盤瘟卻毫不反抗,隻是在原地放聲大笑,笑到淚水滿麵。
但就在陳念的拳頭馬上要接觸到盤瘟側臉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隨後,他震驚且疑惑地將手摸向自己脖頸斷口處,那裏正一點點生出肉芽。
“陳念!”與此同時,蘇合香遲疑的聲音傳來:“如果邢雲霄死了,他的身體自然也會死,你為什麽還能動?”
盤瘟的笑聲戛然而止,驚懼地扭頭望向陳念。
隻見陳念脖頸上那些肉芽以可怕的速度生長著,迅速重新長成了一個新的頭顱。
緊接著邢雲霄睜開了眼,歎道:“可惜了……陪了我這麽久的燭龍骨,就這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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